秦王一旦开始这么称呼自己,陆燕芝就敏锐的觉得危险。
她勉强将眼神挪出来,分了过去,就看见了周重邛双手抱胸,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不好,醋王吃醋,屁股要遭殃!
陆燕芝丢下了镜子,朝着周重邛扑了过去。
她窝在人怀里,抬着头,笑的眼睛都弯的像个月牙,脸上也挤出了两个小小的肉窝,:”殿下,看着我你高不高兴。”
谁能对着这样的陆燕芝说不,周重邛忍不住笑着伸手揽住了陆燕芝,伸手戳了戳她脸上的肉窝,:“高兴的。”
“我就知道。”陆燕芝得意的叉着腰,:“那殿下就让我多看看镜子,让我也好好的高兴高兴。”
这个活宝,周重邛笑着抱着陆燕芝一同倒在了床上,他一本正经的说道,:“不行,夫人一直捏着镜子,我会吃醋。”
笑着笑着笑不出来的陆燕芝黑着脸看向周重邛,殿下,我们稍微有点出息好吗?
“不行,我没有出息,夫人的目光若是不在我的身上,我觉得头疼,心疼,肝疼”
看秦王捂着头做作的模样,陆燕芝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来,周重邛放下了手,也跟着一同笑了起来。
笑完,眼光落在陆燕芝的肚子上,周重邛伸手摸了摸,:“夫人今晚的饭用的怎么样?”
就知道周重邛还是会忍不住说起这个。
陆燕芝骑在周重邛的腰腹处,她伸手握住了周重邛的手,:“今晚的饭很好吃,我吃的很开心。”
不等周重邛斟酌着再说些什么,陆燕芝摇了摇头,大大方方的道,:“不管苏琳琅是意还是无意提起的这事,是好心提醒还是心里不痛快故意找茬,我都一律当她是恶意还了回去。”
横竖她也没吃亏,说着,陆燕芝的笑意收敛了,:“这些都不过是小事,要紧的是宫里”
周重邛看着陆燕芝,他轻轻的摇了摇头,:“要紧的不是宫里,而是府上,。”
“一个家族的衰败,若是细究,外人能伤到的不过是皮外伤,但最要命的伤口往往都是从内里开始溃烂的。”
“淮儿的婚事是他自己几经斟酌,他要娶,圣上也首肯,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我原也以为,苏氏是最合适的,但现在却发现,她被捧得太高了。”
说到这,周重邛却心疼的摸了摸陆燕芝,他的芝芝是吃足了苦头从底层爬起来的。
周重邛自己就更不用说了,几经生死,就差送条命出去。
而周记淮呢,少时入京,身边少有信任的人,走到如今这一步,可以想见吃了多少苦。
唯独苏琳琅,一直是苏府的明珠,从她懂事起,她就被所有人捧着,她会得到最大意义上的公平。
就如她和陆凤霜较量,多是光明正大的琴棋书画,有赢有输,她的心气很高。
或许她长这么大,最近吃的亏比她前十几年加起来还要多,还都与陆燕芝有关。
有人护着是好事,苏府有能力护持苏琳琅,对她而言更是幸运。
但这样的苏琳琅,她与秦王府格格不入。
若是没有陆燕芝,苏琳琅还是那个众星拱月的苏琳琅。
昌平公主和福宁郡主不会和她闹翻。
宫中的人不敢这么讥讽于她,她一入王府,就会接过府上的权利,没有人会无时无刻拉出一个陆燕芝和她作比较
“苏氏不是圣人,她有七情六欲,若她是四方方的搪瓷人不会有半点动容,我还会以为记淮娶了个泥塑的菩萨入府呢。”
“苏氏年岁也还小,但外头的人不会顾及她的年岁,只会像闻着腥味的鬣狗一样扑上去,拼命的刺激、撕扯着她,想要从她身上打开缺口。”
“今日进宫,不会风平浪静,她必定受足了刺激,才会在府上亲自出言试探。”
陆燕芝神色平静的听着周重邛的话,听着这些为苏氏‘开脱’的话。
她眼神冷静的道,:“那殿下要我怎么做呢,体谅她的难处,对她宽容些?”
帐内安静了半晌,随后响起了周重邛的声音,:“凭什么?”
“我的夫人比她还小呢,夫人吃的苦不会比她少,哪有吃苦吃的多人就合该包容别人的道理?”
“她吃的亏少,那就多吃一些,走的不稳当摔打的少了,那就再摔几次。”
“摔的能不能少些,那就要看她自己和记淮的本事,凭什么要从夫人的身上讨去?”
“有这功夫,夫人还不如包容包容我,我吃的苦多了去了。”
这些话叫陆燕芝冷肃的神色愣住了。
周重邛起身抱住了陆燕芝,:“夫人以为我会说什么,说夫人应该理解她,应该退一步,委曲求全?等她习惯了落差,更成熟些?”
说着,周重邛恨得咬牙切齿的打着陆燕芝的屁股,:“夫人一贯就是个没良心的,不管我费心做了多少,夫人扭过头,就总把我想的那般不讲道理又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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