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燕芝, :“御医都说如今夫人不能动气, 这才好了几日,怎么今日又不舒服了?”
果然,阴阳脸是会传染的吧。
高贵妃看了一眼身旁温婉到假模假样的兰妃,如今连一向耿直的秦王殿下都学会内涵旁人了。
看陆燕芝没什么不舒服,秦王直起身冷淡又犀利的看向长公主,:“ 平安顺遂曰宁,静婉柔仪曰宁,如此长安长宁才恰如其分,福宁郡主还是顾念福分好自为之的好!”
怀康帝看着这一幕,脸上的笑意也淡了。
他先是看向哭的眼泪噼里啪啦掉落的福宁,顿了顿,没说什么,随后又看向周重邛,却见人只顾一脸关切的看着秦王妃。
他只得叹息一声,:“何至于此?”
说着,他看了一眼还在屈膝行礼的福宁郡主,声音温和了些,:“行了,福宁,你起来吧。”
“他从小就是这犟脾气,犯起轴来连朕都拿他没办法,有这一次想必你也知道错了,你年纪还小,犯错是难免的,改正就好。”
“皇舅,呜呜,多谢皇舅。”福宁郡主忍不住抽泣着谢恩。
怀康帝看似心疼的伸手拍了拍福宁,:“瞧你,脸都哭花了,去收拾一下吧。”
“是,福宁告退。”
很快,一旁的宫女带着福宁郡主去了后殿。
长公主红着眼,看向怀康帝的眼神也满是感激,怀康帝低声劝慰了几句,才走向了高高的御座上。
殿内眼神飞舞的众人在怀康帝宣布开宴,太监宫娥来回送着御膳,舞姬翩然起舞中按捺不住的窃窃私语了起来。
果然是大瓜!
秦王府和长公主府当众撕破脸了!
“不过是妇人言语间的小事,但咱们这位王爷却毫不犹豫的接了过去,这是第几次了?”
“是啊,就说说这是秦王府第几次为了这位新夫人树敌?”
“陈家、邓公、长公主还不算那些数不上数的。”
陈家的人刨过怀康帝的宠信,位卑权低不知所踪也就算了,但其他的人哪个不是各个派系的顶柱人物?
秦王成婚前往死了得罪邓公,与文人一脉关系闹得很僵。
成亲后又当众下长公主府的面子。
长公主不过对秦王妃说了几句劝谏的话,甚至还是好言相劝,秦王就和长公主决裂,自绝于勋贵。
啧啧啧,靡靡之音,刮骨利刃,色令智昏,红颜祸水,先贤果然诚不欺人!
此刻,殿内不少女子看向陆燕芝的眼神又是鄙夷又是不服。
能来参加宫宴的大多数都是府里的嫡脉,她们大多学的都是如何成为一个端庄的贤内助,一个对府上所有襄助的贤妻良母。
哪里像是陆燕芝一样,本就生的过于媚人,瞧着就是不安于室。
就这,她还不内敛自省,四处钻营,攀上王府还不知足,在这搅风搅雨,兴风作浪。
“到底是庶出的,该学的恭谨持家半点没有学会,就知道以色侍人,使些下三滥的手段给秦王灌迷魂汤。”
“谁说不是呢,再这样下去,秦王府迟早毁在她的手上!”
“从前竟不知秦王”不知他生的这般英俊威武,还肯这般护着自己的妻子?
众人鄙夷归鄙夷,但一旦碰上公婆刁难,小姑子刁钻,外人看笑话的嘴脸时,何尝不希望有个如秦王一般强势的丈夫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再加上,她们又不是陆燕芝,不会这么‘作妖’和不惜福,想必能过的更顺遂美满些。
其他男子的目光半是炽热,半是畏惧的看向这位秦王妃。
秦王的本事他们在坐的谁没听过?
如今连他都这么宛如被下了降头一般失了智,足以想见这位秦王妃的滋味有多好?
若是能试一次,想必也就此生无憾了。
席间陆燕芝捂着心口压下了恶心感,她捂着肚子暗暗思忖,这般贴心,她怀的必定是个女儿,所有陆燕芝打心眼里觉得尴尬不适的场合,她都会帮一把。
“我问过御医了,有的妇人怀孕会时时呕吐,或是某种气味半点也闻不得,或是看不得什么东西这些都会让人觉得不适,夫人如今若是也有相同的不适记得告诉我。”
这个孩子来的磕绊,几经遭罪,陆燕芝又用了许多的药。
伤着眼时吃的补药和治眼的药、颠簸受惊时的血流之症,如今还有五石散这种药初时就是为了治病,后期的功效也偏向舒缓精神,直至上瘾。
春杏每次下的分量并不多,打的就是日积月累的主意,但就吃了这么几次,有什么影响窦大夫都拿不准。
如今周重邛甚至都不敢过于重视这个孩子。
他的夫人生的天真又坎坷,柔弱又娇气,万一有个意外,总要有个狠心的人能应对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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