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人会觉得意外。
但她的夫君是秦王时,这个意外就不会出现。
如今他们连这个机会都没有了,陆燕芝真的成了天边的那轮明月,可望而不可及。
“我有钱,我有许多许多的钱,可这些钱都不能叫她再看我一眼”
显然,发疯的不止是唐二郎一人。
烈酒催欲,攀比欲也是叫人疯狂的欲望,锋利如刀。
哪怕最破烂的东西,有人相争都会觉得它价比千金,更遑论是这世间最独一无二高不可攀的美人。
梁哲也吃了两杯酒,他眼神略微有些发直的看着已经疯狂开始叫嚣攀比的众人,:“他他们,这也是为了那位姑夫人?”
习惯性聚集在梁哲身边的姚峰却似是吃酒吃的眼睛都红了,他开始叨叨,:“是她,她值得”她在发光啊。
“那日戏台后面,我甚至都看见了她被人带走了,我看见了,可我只是看着,哪怕我说句话也好啊,可我只是看着,因为那是郡主的人。”
“我离得那么近,就差一点,一点”
梁哲无言的看着一向处事圆滑的姚峰抱着酒壶伤心的不能自已。
他默默的转过脸,抬手给自己灌了一杯酒,嘴里开始念念有词,:“放情者危,节欲者安年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正心,诚意,修身”
她已经嫁给了秦王,那是别人的夫人,是别人的夫人。
此刻返回正堂的周重邛就站在门口。
看着堂内这群魔乱舞的一幕。
听着一个个“悍不畏死’的死疯子喋喋不休的夸耀自己的长处,悲痛欲绝的诉说着对他夫人的倾慕之情。
他抱着胸笑了笑,然后非常,非常,非常冷静的吩咐道,:“来人啊,将他们都本王叉出去。”
“叉出去!!!”
为防止次日京中传出秦王大婚时发狂屠戮宾客,喜宴上血流成河这样惊世骇俗的流言。
李公公连忙同卫兵一起将堂内醉生梦死又喋喋不休的郎君一个个架到了外面的轿子或马车上。
梁哲还有些清醒,他红着脸自己站起身,先是正了正衣冠,随后对着周重邛施了一礼,:“晚辈恭贺殿下与陆六姑娘缔结良缘,琴耽瑟好,同德同心,瓜瓞延绵。”
总算有个像样的,周重邛点了点头。
可还没等他笑出来客气几句,就看梁哲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惊慌失措的低下头,:“殿下恕罪,晚辈对陆六姑娘绝无半点逾越之情,晚辈……”
说着话,梁哲整个人都红透了,他的话甚至还没有说完,竟然失礼至极的掩面而逃。
周重邛:嘴角慢慢扯平。
半晌,他站着空荡荡的喜堂内轻轻捂住了心口,无奈的摇摇头,又好气又好笑。
红烛燃了一路,周重邛进得屋内,就见到了端坐在喜床上的新娘。
朦胧的红光印入他的眼底,他恍惚间竟有如坠云端梦境之感。
“夫人。”
“王爷,”一旁喜婆端着托盘呈了过去,:“如意称心,百年好合。”
周重邛顿了顿,伸手拿起如意称慢慢挑开了盖头。
一张盈盈笑脸印入眼帘,满脸的红晕胜过脂粉万千。
周重邛总觉得用春水形容自己的夫人轻浮了些,但这形容放在陆燕芝身上又恰如其分。
她着天青色的衣裙清冷冷恍然欲仙时,宛若晴空映湖,碧波轻漾,如今满眼红光就如晚霞映水,温暖的水波漾在心间。
洗漱罢,屋内的人都退了出去,周重邛朝着陆燕芝走了过去,陆燕芝抬头和他对视了一眼。
今日的周重邛一直带着笑意,那双眼睛里印满了她,迷离又缱绻,靠的近了,眼神仿佛要把她吸进去。
陆燕芝不由的偏过了头,忽的,一只手轻轻捏在了她侧头露出的耳垂上。
那上头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是赏梅宴上留下的伤,也是他们的初见。
周重邛没有问陆燕芝疼不疼。
那日的场景历历在目,她是疼的。
倒是陆燕芝不好意思的抬手想捂住耳朵,她的身上就这一处伤,平日里用耳坠遮着也不显眼,如今取了耳坠倒是露了出来。
却不想,一只手轻轻的捏住了她遮掩的手,周重邛俯身吻在了她耳珠的那处伤上。
温柔的叫人生出被捧在手心之感。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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