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在鬓角几近晶莹剔透的青色玉珠和美人面相得益彰。
一直紧紧捏着手中的金镯沉默不语的陆燕芝在走进梨园, 抬头看见高楼处那张熟悉的人脸时,慢慢的露出个笑容。
雨过天晴云破处, 如诗如梦。
人被惊艳到极致时, 据典的吟诗作对,而是下意识的发出叹息声。
就如此刻,堂下听取‘哇’声一片
楼上,正对这笑脸的长乐伯捂着心口,他直勾勾的看向陆燕芝, 心花怒放间嘴角无意识的咧到了最大, 笑的脸上的褶子都堆在了一起。
周重邛看着陆燕芝,手中无意识的反复摩挲着那枚扳指。
慢慢的他跟着一起笑了。
尽管陆燕芝模样大变,但周重邛知道, 她就是陆燕芝, 那个叫人反复惦记掂量揣摩的姑娘。
每一次见面, 都是不重样的惊喜。
他见过她冻得鼻青脸肿的狼狈,满脸是血的疯狂, 提裙飞奔的仓促, 艰难上山的痛苦,满面羞窘的难堪
听过她糟污的名声, 丑恶的流言, 对于她种种恶毒的揣测。
这是第一次, 在无数人中, 见到她光明正大的站在阳光下,衣衫整洁,嘴角含笑的模样。
真的是很好看啊。
她还是一如这般光明璀璨的耀眼下去才好。
“我的个乖乖。”
李公公和孙青就差把脑袋挤出去了,谁不想多看看这般令人目眩神迷的美人呢。
很快,嘈杂声四起,梨园内的沉默已经维持不下去了,阁楼下方的几个公子为争陆燕芝是对着他们谁笑都快打起来了。
陆凤霜头疼的看着气氛躁动的现场,拉着陆燕芝往分好的位置上去,等唱完一场戏,她们马上就走。
一落座,常明月和卢念真就凑了过来。
卢念真脸色泛红,偏头悄悄盯着陆燕芝没说话。
而常明月盯着陆燕芝,语气轻飘飘的,:“那日我在楼上瞧见你的时候,你晕着,却惊到了我们所有人,真是”
“这些日子,我翻来覆去想,那日我是不是在做梦,果然,这次离得这么近,瞧着你像还像做梦似的。”
侧边伸手一只手,推着常明月越靠越近的脸推到了一旁,却是陆凤霜嫌弃的道,:“青天白日的就做起了白日梦,离我妹妹远些,口水都要留到她身上了。”
阁楼上的长乐伯一直目送着陆燕芝落座,才舍得眨了眨眼睛。
他正了正衣冠,他虽然的年纪大了些,但相貌还是很英俊的,这个姑娘还是很有眼光的么。
长乐伯正美滋滋的想着,却感觉一股森森的寒气。
这一下就将长乐伯拉回了人间。
“今日你设了戏宴,就为了叫我们所有人来盯着一个宾客看?”
这声音一下将长乐伯从风花雪月的暖阳天拖入了冰天雪地的寒冬日。
“马上,马上,马上开始。”长乐伯擦着汗,奔逃出了屋子。
隔着老远就听见他气急败坏的喊声,:“敲锣的,打鼓的,敲打着唱起来啊,爷养着你们是来吃干饭的?”
“咚咚锵——”
敲锣打鼓的属实卖力,这动静一下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落在陆燕芝身上的目光少了一些。
陆燕芝挺直的腰塌了些,她果然还是不习惯,那些灼热的目光落在身上的时候,陆燕芝恨不得跳起来躲进屋子里躲起来。
梨园一处的角落里,福宁郡主的目光紧紧的落在熠熠生辉的陆燕芝身上。
这几日疯传的消息中,将陆燕芝捧的有多高,背后嘲笑福宁郡主就有多狠。
言之凿凿的说恭候府这位庶女的心机深不可测,连福宁郡主都狠狠的跌了一个跟头。
这些话听得福宁郡主这几日心火中烧,烧的她夜不能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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