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红?!”
她使劲揉了揉眼睛,没错,就是春红。
陆燕芝的睡意霎时消散了, 她一骨碌坐起,惊喜的抓住了春红的手。
“真的是你?”
“春红, 你身上的伤好了没,头上的伤非同小可, 不能掉以轻心, 若是没有养好落下病根可是大事”
“你现在还恶不恶心,头还晕不晕”
看陆燕芝恨不得立即仔仔细细将她检查一遍的模样,春红笑着拍了拍陆燕芝的手。
“奴婢的伤已经好了,不头疼也不恶心,嬷嬷日日都来, 大夫也很尽心, 又是吃药又是扎针,奴婢身子好利索了才被允许下床的。”
“若不是姑娘记挂着,奴婢也不能被这么快痊愈。”
说着, 她看向陆燕芝, :“ 倒是您, 那日怕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如今好了,”目光细细的从陆燕芝眉眼处划过, 春红感慨的说道, :“如今您可算是苦尽甘来了。”
哪怕有万般的疑惑,此刻凝视着陆燕芝如芙蓉春水的脸庞也都消散了。
昏沉的睡在榻上养伤那几日, 春红也没少打发过来探听消息的人, 在听得种种关于六姑娘的消息后, 春红震撼之余却丝毫不觉得意外。
她就说, 凭‘六姑娘’的本事怎么可能就一直顶着那样一副寡淡的相貌安稳度日?
一个顺从沉默的庶女就算生的美貌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若是要博那泼天富贵,就该生的这般人世罕有的模样,惹得京中风雨不断才正常啊。
本来春红见陆燕芝屡屡吃瘪,更是连累的她都重伤躺在榻上时也心生动摇过。
但闻听京中风雨后春红才惊觉她小看了‘六姑娘’的手段。
这京中贵女无数,谁不是拼了命的往上争?
出了名,才有更多的可能。
京中费劲心思为求扬名的人家往往要十数年筹谋才得见效。
再有苏府、恭候府两家并称双姝的人物压着,其他人要出头难如登天,那些筹谋能见效多少还两说。
但‘六姑娘’走到这一步才用了多久?
不到一年!
外无显赫身世造势、内无琴棋书画的才艺加持,更没有大把真金白银撒出去,甚至在多数外人眼里六姑娘还是那个可怜的弱者。
不要小瞧同情心带来的威力,更何况还是对着‘六姑娘’这般容色的美人。
听听外头的动静吧,福宁郡主用她的心机手段和广为流传的恶名成就了‘六姑娘’。
每每想到这,春红都忍不住激动的辗转反侧。
她不怕受伤,不怕吃苦,不怕受累。
她最爱钱,也爱势,更爱出去被人捧着,谁见着她笑脸相迎尊一句春红姐姐。
而这一切都落在六姑娘的身上,到了这一步,春红甚至感觉这样的日子已经近在眼前了。
想到这,春红定定的看向陆燕芝,:“姑娘您想要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奴婢从没后悔过跟着您。”
‘六姑娘’这几步走的险,甚至都受了不少伤,没道理她一个丫鬟能安安稳稳的坐享其成。
要想成为人上人就得有豁出去的觉悟。
“多谢你,春红。”
陆燕芝鼻子发酸,抱了抱春红,她为了‘勾搭’男二惹出这么多事端,甚至还差点害的春红没命,说不自责是不可能的。
甚至在春红看来,她是个没什么前途的恋爱脑都有可能。
但就是这种境地春红还是支持她,难怪人人都喜欢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偏爱。
春红拍了拍陆燕芝的后背,:“老夫人传话叫府里的人都去正堂,这事不好耽误,让奴婢帮您收拾。”
“好。”
“还生气呢?”
陆明芸看着只顾闷头走路的陆幼安,轻轻叹了一口气,:“你也瞧见外头的动静了,六妹妹过的不易,瞒着你也是不得已。”
“她”
想起前些时候陆燕芝还可怜兮兮的哭自己长得丑,自己还舍了镯子眼泪汪汪的同情她时,陆幼安就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去打自己几巴掌。
醒醒吧,她这位六妹妹就差美的不当人了,哪里还用的着她来同情?
“六妹遭了大罪,眼下身子才好,好不容易能出来一趟,你可不许和她打架了。”
“是,陆燕芝过的不易,她倒霉,她可怜,连祖母她老人家都发了话不许去打扰,我哪敢啊。”
听见陆幼安这阴阳怪气的调调,陆明芸没忍住拍了她一下,:“听听你说的什么话,什么时候能管管自己那张嘴。”
“四妹连自己最爱的镯子都送出去了,六妹妹有个什么事却都瞒着她,能不委屈么。”陆玉宁走过来:“二姐,四妹。”
看陆幼安捏着手倔强的不肯说话,陆玉宁也不以为意,她含笑看向陆明芸,:“前几日听二姐咳嗽了几声,如今春夏换季是咳疾最易复发的时候,二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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