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这人精,瞟了眼封暄的神色,趁机拉起龙可羡就往外走,司绒拉不及,只能看着坏胚牵走兔子,兔子耳朵红透了,隐约有几句什么——
“骗人的乐子……”
“那有什么趣,我教你……”
“你就会咬,我不要再学了……”
“……你不喜欢?”
“……喜欢。”
“那还学么?”
“学……不,不学!”
“迟了。”
“……”司绒捂住封暄的耳朵,“家门不幸,非礼勿闻。”
“公主想学什么?”尘埃落定后,司绒两离两回镜园,封暄心口说不上的酸甜,像被人拿着劲儿捏住了软处,他反手合上门,连带月色都隔到了窗外,不允它窥伺。
而后把司绒抱到桌上坐着,凑首下来吮住了她的唇,含糊地说:“同你这个哥哥少学点,都是些歪门邪道的东西,孤教你……”
恰到好处
司绒唇尖被咬得又热又疼, 都能尝到点儿血味了,她费力地躲,封暄便乘胜而追,吻得她汗湿了鬓发后才松开手。
似乎觉得哪里不对, 封暄揩掉了司绒的薄汗, 余光将屋子巡一圈, 到里间去点起灯。
绢灯换了新烛,油座添够了油。
光线一一亮起,像归巢的燕尾拖动光带,扇动的都是掩不住的旧日思念。
一些记忆里被惯性忽视的细节涌上来, 这些灯盏亮起的次序、在屋里张起的光线, 到全部点燃后形成的柔软光潮,连同光潮里朝她走来的人。
都那样熟悉, 熟悉到刚刚好。
这是不作声的投其所好,是藏在手心里揉碎的细节, 好招人。
“我一直以为,屋里的灯是侍女摆的。”司绒的汗都消了,可心口发烫。
“嗯?”封暄不知道她心潮起伏,自然地抱起人, “还有谁能把灯摆得这样合你心意?”
话里有难得的得意,像悄悄种下又精心呵护的种子结出喜人的果子,成就感与满足欲一并涌来。
“是太子殿下。”司绒把手圈到他脖子后, 不吝啬地反馈予他一个吻。
说是吻, 更像啃。
“又胡来。”
封暄脸上沾湿,往前凑去要蹭在她脸上, 司绒笑着往后仰头, 露出了脖颈的要害, 被人一口含住,笑声撞破珠帘,变成难耐的求饶。
太子殿下没有二次追击,他在恰到好处的光线里,给了司绒一个恰到好处的吻,心里搁着失而复得四个字。
司绒浸在熟悉的光线里往左右看,处处都是她留下的痕迹,封暄是个自觉寡淡的人,他的饮食起居被刻板教条推着走,黑白分明,没有多余的色彩,秩序堆不出温情,也构不成琐碎的寻常热闹。司绒的闯入搅乱了这汪平静的水,把镜面点出涟漪,在镜影中放起东风,她带来的热闹在镜园野蛮生长,充斥每一个角落。
她的痕迹被精心保存,只要一踏进来,仿佛就能看见无数个自己的影子,司绒揪着自己的衣袖,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后腰霎时抵上只手,把她轻轻往前托着走。
如同沉水之人,痕迹瞬间淹没了她。
那些……她曾决绝抛弃的痕迹,像蛛丝一般,一圈一圈缠在她心口,司绒像是站在过去与现在的罅隙里,分不清自己是不是曾离开过。
她转过身,低头勾住封暄腰带:“若我不回来呢?”
封暄笑了笑:“不回来你要如何?”
“那谁说得准,在草野上放鹰跑马,破云追风,自由自在,若是遇到个可心人儿,便成亲,若是遇不到个可心人儿,跑一辈子的马也是好的。”
封暄笑声更沉,他恶狠狠地对准她,又认真说着情话。
“可心人会追你而去的,我们在哈赤,在八里廊,建一座小城,眉挑烟火,衣染晨霜,足踏暮霭,过一辈子。你想回京便回京,想回阿悍尔便回阿悍尔,想在哪儿都行。”
“骗人,你是储君。”
“正因为我是储君,才不会骗你,你可以信我,还可以爱我……”
穿过窄廊,踢开两重门,水雾氤氲绕身,封暄解掉了束缚,哑声说:“太医说泡汤泉能养身。”
所以他将浴池作了改动,前后分隔成大小两池,引了热汤泉盛在后头的小池里。
司绒被他的气息烫到了,她把额头靠在封暄胸前,手里还在弹拨那圈玉带,说:“我自己泡才能养身,与你一起泡,伤身。”
腰带弹来弹去,弹得封暄后腰发麻,嗓子发紧,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说:“胡说,我也要养身。”
“你,”司绒闷闷地戳一下他硬邦邦的手臂,“你养得够足了,单臂便能抱起我。”
“不够……”封暄托着她沉入水里,热汤泉溢出池面,倒不全是因为进了人的关系。
水里不必寻路,热流自会带封暄去他该去的地方。
那里远比热汤泉池更暖。
司绒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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