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怕疼嘛,拉好了衣裳,他偷偷背过身去拿袖子抹了把脸,把摔下马时脸上的雪水和褐土给擦了,才扭过头来对司绒说:“你走了四个月,每一日我都在想你。”
“我信,”司绒睨着他,慢悠悠地说,“想怎么往我帐子里丢石块儿,想怎么绞断我的鞭子。”
“这些我都改了的,再也不会这么做!你走之后我想了很多……首先,我们应该和好。”黑武急着立保证,竖着三指像在起誓。
“你是不是摔坏脑袋了?”司绒抿着唇,她根本不会往那方面想,她和黑武从小打架,在一块儿绝说不到三句话便要动手,假意和好这花招黑武耍过无数次,在她心里,整个阿悍尔的少年加在一起都没有黑武烦人。
这边在你一言我一语,迟来的笨拙情意、坚不可摧的恶劣印象,两者注定擦碰不出火花。封暄始终高居主座,身子前倾着,手肘抵在膝上,手里翻唐羊关的军报看,只露出军报之后,一截冷峭的眉。
“我没有摔坏脑袋,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黑武急得站起来,扯痛刚包好的伤口,他也顾不得了,用力抓了把头发,焦躁地说,“你究竟考虑得怎么样?”
黑武站起来的同时,封暄放下军报,下颌缓缓抬起,目光钉向帐篷中间的少年,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锐利的匕首,匕首在他手心上下翻转,晃出一道一道危险的寒芒。
封暄发觉这只小狼好像没长眼睛,看不懂敲打和震慑,他需要结结实实撞上南墙才会死心。
冷光随着翻转的动作荡开,黑武感受到了不可忽视的压制力,他顶着那道压制力,飞快地看了眼封暄,决定硬扛。
司绒莫名其妙:“我考虑什么?”
匕首的寒芒刺到她眼睛,她往封暄那横一眼,封暄停下手,退了一步,把匕首插回靴筒。
黑武一听这话就急了,怎么还忘事儿呢?
“你过来,我同你说。”黑武不想在人前讲这些事儿,这一点都不爷们,他都想好了,先和好,再求亲,他想拉司绒的手,然而就在弯身的一刹,一颗石子凌空飞来,像箭矢那么快,“咚”地一下打在他手臂麻筋,这力道让黑武半边身子发麻,身子向后退了两步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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