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落了锦袜,一双白生生的脚半隐半现,像幽蓝深雾中静放的玉莲,封暄看了一眼,从榻上角落捡回锦袜,说:“抬脚。”
她往回缩:“我自己能穿。”
封暄无可无不可,把锦袜放到她脚边。
司绒看着那月白色的锦袜,没拿,屈腿,拿脚踩住了。
她瞟了眼封暄,能够感觉到他在短短的时间里有了些许变化,但她说不准,直觉那变化很危险,像戾兽出笼,又像野狼归原,总之是没了束缚的坏东西。
她试探着说:“看来今夜是谈不拢了,司绒还有几只小虫要宰,要不我们明日再谈?”
封暄盘腿上榻,一副要谈正事的模样,堵了她的话。
又伸手撩了一下司绒的裙摆,把那双白得惹眼的脚盖严实了:“此前谈不拢的时候,也不见你这样轻易放弃。”
“不巧,殿下没赶上好时候,”司绒也盘腿而坐,轻描淡写道,“我今日耐性差。”
“孤赶上的好时候少,”封暄不以为意,“你倒次次都能赶上好时候。”
“所以说么,人要积德,”她抚着自己锁骨下的两行牙印,瞪过去,“殿下这样的,赶不上也正常。”
“孤不靠好时候活,阿悍尔就不一定了,”封暄盯着她的脸,在烛光里捕捉她面上每一丝表情变化,“公主若是想继续赶得上好时候,利齿须得收一收。”
“我就靠这利齿活呢,”司绒跪坐起身,压上前一寸,真有几分凶悍小兽的模样,“你少吓唬我。”
“吓唬你,”封暄咬着这三个字,说,“孤从不吓唬你。”
司绒在来回交锋中收拾好了情绪,她知道封暄这副架势是要谈正事,她被他先前的阵仗搅得一塌糊涂,不过几次口舌交锋就没法稳下来,此刻便坐回去,放好裙摆,坐得端庄,一副八风不动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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