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他已经那么烦了,我还要给他添麻烦,他问我怎么了,是不是之前在剧组被人欺负了?”
“我靠在他手臂上,整个人都在发抖,我不知道怎么问,为什么你一点也不喜欢我?”
靳月眼眶通红,眼泪大滴大滴砸落,人却冷静得异常,轻声问着:“弥弥,你说我是不是疯了?”
大一她妈妈生病缺钱那会儿,钟弥见过她大哭的样子。
如今脱胎换骨,眼泪也不是同一种滋味。
钟弥一时也说不出话,眼眶隐隐也有跟着发酸发涩的兆头。
她能共情。
第一次去沈弗峥城南别墅的夜晚,因为那双不合脚的鞋,因为他的话,她逃出来,顶着冷风,也谴责过自己的不理智。
人极度渴望爱,又清楚知道自己配不上这样的爱,想明白很痛苦,放手也很痛苦。
好像终生会被那些渴望而不得之物所困。
那些张口就来的道理和毫无意义的安慰,钟弥一句没说,只是静静陪她坐着,直到靳月经纪人打电话来接她回去。
临别,钟弥跟她说:“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前阵子拍戏也挺累的,有事给我打电话吧。”
外面天已经黑透了。
潮湿雨水仿佛将京市冒尖的春信压回泥土里。
那几天,京市返寒,落雨不停,乍暖还寒的天气惹来一场大规模流感。
因到清明,钟弥避开这怪天,回了州市陪章女士去扫墓。
下山路上,半晴天吹微暖风,母女俩手挽手。
章女士说:“你外公最近身体不好,他不让告诉你,我觉得没什么不好告诉你的,生老病死都是常事,不知道总以为以后日子还很长,总想着很多事以后还可以做,容易留遗憾。”
钟弥知道,章女士这一刻的伤怀或许是因为爸爸。
“外公还是心脏问题吗?”
“嗯。”章女士说,“老毛病了。”
“要不要让外公去疗养院住一阵子?一换季就犯毛病,还是让专业的人来照顾比较好。”
章女士叹气:“他哪肯呢?前脚去了,后脚消息就散出去了,就要有人要来慰问探望,嫌麻烦吧。”
钟弥忽的多生出一份心思,问着:“是京市沈家的人吗?”
“多多少少都和沈家沾边吧,不然你外公都离京快三十年了,谁还会记着他。”
“就因为外公和沈爷爷是故交吗?”
章女士声音轻轻念着:“故交,过去的交情,这词讲起来复杂,也没有再提的必要。弥弥你知道之前跟你说的,妈妈那个青梅竹马的叔叔,最后娶了谁吗?是这位沈爷爷的女儿,我们以前也同过窗,只是一直关系不怎么好。”
“所以,是她抢走了那个叔叔吗?”
钟弥知道那个叔叔是谁,蒋骓的爸爸,因为蒋骓说过玩笑话,说章女士是他爸的白月光,还好他俩当年没成,不然既没你,也没我。
章女士笑笑,摇头跟她说:“没有。”
“弥弥,如果每一种失去,我们都试图把它归为某个人的责任或者错误,那么这一生,你会就有很想不通的事情。你要学会去理解。”
“理解什么?”
“理解那些没有答案的答案,凡有所失,皆命中无。”
“拿稳你得到的就好了。”章女士面露柔光,“就像我遇见你爸爸。”
隔天,钟弥去了丰宁巷。
老槐树抽了新芽,头顶嫩绿,匝地浓荫,月底应该就会开满如雪槐花。
不过到时候,她可能没空过来欣赏。
舞蹈生的毕业论文没什么难度,但京舞毕业的汇报演出并不轻松。
总想着谢幕戏演好一点,句号才画得圆满。
软磨硬泡让外公答应去疗养院待一阵子,钟弥才放心回了京市,时间掐得紧,出机场来不及回家放行李换衣服,就直奔了舞蹈机构,她还有一节课要上。
等结束,已经是晚上六点半。
小朋友陆陆续续挥手跟她说老师再见,被家长接走,钟弥也打车回了家。
草草兑付完一顿晚饭,跟沈弗峥通电话才知道,他居然生病。
沈弗峥生病这五个字,落在钟弥耳中,跟巨人倒下无异,她以为他是刀枪不入的铁人,没想到铁人也没抗住京市前几天上新闻的妖风。
老林来接她,车子往城南开。
“沈先生这阵子太忙,连觉都睡不足,大概是太操劳,抵抗力变差了。”
钟弥身边放了小袋子,她上大学就被钟女士要求带着常备药箱,平时小病小痛,她都会自己诊断吃药。
在电话里,她问沈弗峥看医生没有,他说没到需要看医生的程度,她又问他吃药没有,他说过两天就会好。
话都说得轻飘飘。
从老林口中才得知,他昨天居然还发了烧。
当时他在沈家,忙得抽不开身。
沈弗良和蒋小姐结婚,老爷子冷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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