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关心。”
回去的路上,钟弥隐隐后怕,一个男人让她这么烦,她不怨罪魁祸首,居然只怪暧昧伤人脑筋。
真没道理。
他是天蝎,又不是天仙,何必这么护他?
那天,很晚钟弥才接到沈弗峥打来的电话,晚到要不是何曼琪先进卫生间洗澡磨蹭了一个多小时还没来出来,她这会儿估计已经换睡衣躺在床上了。
来电显示在手机上一亮,她扫到,接起电话就说:
“忙到现在才闲下来吗?可真是日理万机。”
那头静了好几秒,好似只有微小的风声,隔着电波也把人吹醒,钟弥这才察觉,自己刚刚的声音里满是恋爱小女生的那种嗔怪,跟撒娇无异。
乍然清醒,她便陷入自铸的困局。
她咽咽喉咙,脾气散了,取而代之是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
“你……怎么不说话?”
那边含混着,拖长音,叹气似的“嗯”了一声,又停了两秒,才说:“今天听了一天的废话,弥弥我好累啊。”
不设防收到他这样的深夜弱态,钟弥一瞬间大脑皮层发麻,她没见过他这样,也没想过他会这样。她不受控去想,那该是什么样子,一个看似永远不动声色大局在握的男人,叹息,累了,是什么状态?
是阖眼靠在车座里,一边通电话一边揉眉心吗?
“你累了,就休息,干嘛给我打电话?”
沈弗峥说:“不是你让老林转达,你很关心我,我现在,就很想要你的关心。”
她起身往楼下走,似乎觉得热,想要去吹风。
“关心不就是口头一说吗,我要怎么关心你啊?”她紧张到有点开始胡言乱语了,“你是……你是今天打牌输钱了吗?”
“嗯,输了。”
站在宿舍楼前的玉兰树下,她已经开始用指甲用力抠自己的手指,才能保持声音如常了。
“输了很多吗?”
钟弥想着如果不算多,自己可以发个红包慰藉他一下,聊作情趣。
气氛到了,花点钱也无所谓。
沈弗峥回答:“没有,就输了一点。”
钟弥鼓起勇气追问:“那具体是多少啊?你的电话号码是微信吧?”
沈弗峥听出她的意思,笑了声,那种疲态里溢出一声笑的音调,模糊又酥麻,像树叶的背光绒面蹭到皮肤上,使人痒。
钟弥不懂他笑什么。
那头停了笑,一本正经说:“输了……差不多半台车,这样吧弥弥,我给个银行卡号给你?”
钟弥立时脸色闷红,还好隔着手机什么也看不到,她强装镇定,指名道姓:“沈弗峥,你不会就是靠这招在小姑娘这儿发家的吧?”
他笑着说:“没,第一次用,对方就聪明识破了,这条致富路走不通。”
刚刚钟弥还想着,气氛到了,花点钱也无所谓,现在明白,别说是气氛到了,气氛炸了也不行。
“半台车,你好意思说,你怎么不说半个我呀?”
话脱口而出,通话语音没有撤回功能。
一时安静。
钟弥紧紧皱眉懊恼。
他不故意调侃了,又是原来那副敲金击玉的嗓子,浮着疲意,如金玉落一层薄絮,显得沉顿,喊她名字,却比调侃更勾人。
“弥弥,半个不够。”
那是怎样一个夜,很久以后钟弥想起来仍记忆犹新。
九月的最后一天,夜风很凉,她匆匆下楼忘了穿件外套,没拿手机的一侧胳膊拢着自己,但不觉得冷,有一股陌生的热意从心头窜起,与这冷风对冲,不知胜败。
“红豆饼还不错,就是凉透了,豆沙有点硬。”
那份红豆饼就是随手买来糊弄的,他居然真吃了?
钟弥一边心动,一边又觉得这跟自己想为他填赌资一样,不过是气氛到了的好听话。
“你今天那么忙,还抽空吃了我的红豆饼吗?”
沈弗峥想起那盒红豆饼,透明塑料袋扎着,闷了热气水汽,又搁置到凉,拿出来的时候纸盒都有些发软了。
沈家人 用不上这么好的老婆
半百生日不易张扬。
五十岁生日要在四十九岁过。
沈弗峥的小姑姑平时就很讲究, 生日更甚,他二伯调任外地多年,还在往上头走, 平时能回京一趟不容易,小姑姑又是独女, 难得回娘家过一次生日。
今天算是近半年来,老宅里最热闹的一天。
老爷子兴致好, 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败兴。
那前厅后院的热闹, 处处是笑脸,瞧着像是人人都在过生日,不过仔细看,还是属穿一身宝蓝裙装的小姑姑最红光满面。
沈禾之今天高兴,连亲儿子前几天闯祸的事都不计较了, 把蒋骓寸步不离领在身边, 逢人介绍,嘴上说着没出息不成器,嘴边的笑却是骗不了人的。
众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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