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六年前的一份,被藏匿起来的报告很像,十有八九,和谢天宇是一个死因。”靳时雨面不改色地补充完,甚至还顺手为自己倒了一杯热水,他溜着边慢吞吞地喝着,眼神平静。
彼时,谢臻突然噤了声,他的头发实在是有些长了,以前只到肩颈处的头发现在已经慢慢延长垂至锁骨下方一些的位置。靳时雨刚住院的那几天,谢臻甚至还去稍微剪短了一些,只不过到现在个把月的时间,又长长了这么多,把谢臻的脸挡得结结实实。
靳时雨伸出手,耐心地替谢臻将头发拢到耳后,露出谢臻那张血色偏淡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分开之后,谢臻的身体营养似乎有些跟不上从前,他记得谢臻以前气色很好,可现在看总觉得相较以往虚弱惨白很多。
而且仿佛怎么养都养不好。
“在想什么?”靳时雨望着他。
谢臻微微抿着唇,回视回来的眼神有些令人琢磨不透:“我……”
还不等谢臻说出来整句话,他忽觉眼前便猛地一眩晕,清晰的眼前在瞬间模糊、晃动着,喉咙间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塞,谢臻隐约觉得后颈传来火辣辣的刺痛。在感知逐渐模糊的这几个瞬间,谢臻下意识地咬着嘴唇,生生咬出血腥味出来,耳畔仿佛隐约有靳时雨的呼喊声,可他有些听不清,险些膝盖一软重重跪在地上。
靳时雨骇然,在谢臻痛苦皱眉的一瞬间,神色慌乱地托住了谢臻摇摇欲坠的身体,接连着喊了四五遍,都没有得到半点回音。
眼看着谢臻要神志不清地晕过去,靳时雨火速抓起自己刚刚脱下的羽绒服外套,将谢臻牢牢裹住,抱着人往门外奔。
外面还刮着夜风,冷空气直直往靳时雨毛衣领内钻,他无暇顾及其他,将谢臻塞进车内,踩着油门,整个车身都飞快地窜了出去,就像一支脱弓的箭。
谢臻靠在车座上,身体摇摇晃晃,整张脸除了嘴唇上的几点猩红,几乎是看不出别的颜色。
“谢臻,你别睡!”靳时雨一边注意着路况,一边抽神去吸引谢臻的注意力,来来回回重复许多遍,都只得到谢臻无力的一声嗯。
街上没有什么人,毕竟已经接近凌晨一点,车窗外飘着冷风,靳时雨火急火燎地抱着谢臻去了急诊,等到整个世界突然安静下来,他落座在门口等待的时候,听见旁边的人出声提醒:“小伙子,你怎么穿这么少呀?这个天不得给身体冻坏了呀。”
靳时雨呼吸还没完全平稳,他胸口浮动着,低头盯着被冻到通红、隐隐发颤的双手,无言。
他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冻麻了,对温度的感知几乎可以说是微乎其微。这个时候靳时雨才松了口气,幸好,是他感受不到,而不是谢臻没有了温度。
幸好……幸好……
靳时雨狂跳的心脏久久不能平复,连带着背脊都忍不住抖动,冷风穿过低低的毛衣领口,灌得他浑身刺痛。
靳时雨伸出手来,又无声地搓了搓脸。
只想要你平安
75
靳时雨被医生叫了进去,说是急诊这边没有办法准确判定出具体原因,只是暂时给谢臻做了初步的诊断,确定是腺体出现问题后,给谢臻打了一针安抚剂,只能等到第二天去查具体的原因。
谢臻正躺在急诊室临时拉来的一张折叠床上,面色惨白,眉头却没有方才皱得那么厉害了。靳时雨抬起手来,替谢臻擦掉额上的冷汗,将黏腻的发丝从脸上一点点拨开,抽出一只手来拨通了电话。
对面似乎刚刚被惊扰醒,就这样居然还保持着基本的礼貌,陈医生声音带着浓浓的疲倦:“怎么了,靳先生。”
“你们那里现在方便吗?”靳时雨垂着眼,声音冷静得不像话。
陈医生一个激灵醒了:“出什么事了?你身体出现问题了吗?”
“不是我,是谢臻。”靳时雨沉呼出一口气,手却已经穿过谢臻腰间,用耳朵夹在肩膀之间,双手抱起谢臻,已经打算现在就往那边赶。陈医生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一边穿着鞋一边对着靳时雨急急忙忙道:“你别着急啊,我现在过去,你直接去我那儿,那里全天都会有人在。”
靳时雨没吭声,抱着人往外走,维持着这个有些别扭的姿势,等出了医院,被冷飕飕的风吹了一脸,他混沌的大脑才重新获得了片刻的清醒。
靳时雨从喉咙低低挤出一个字:“好。”
陈医生从家里火急火燎地跑到赶回来,整个人浸着一身寒气,匆匆地裹紧羽绒服,刚窜进大门,就看见靳时雨闭着眼靠坐在椅子上,腿上还躺着一个晕过去了的谢臻。
他被这阵仗吓了一跳,猛地窜过来:“跟我来。”
陈医生给谢臻调了机器检查腺体,又抽了血,噼里啪啦一顿操作下来,将能做的检查都做了个遍。检查结果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靳时雨穿着单薄的毛衣,一直跟随在陈医生身后,目光紧紧锁着谢臻。
“他有事吗?”靳时雨在报告单出来后,便死死地盯着陈医生,陈医生被他这架势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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