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意思?”
报案人在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脸色肉眼可见地有些许不对劲,她看着靳时雨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在靳时雨锐利的目光下败下阵来。报案人神情很紧张,手指飞快搅动被子:“我六年前遇到过类似的事,但是对方没能成功,事后我去报警,怕他们再找到我,但是我没法提供任何证据……外加我六年前患有一定程度上的精神疾病,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乔乐敏锐地捕捉到她话里的纠结和遮掩,她挑起眉毛,有些不解地深入询问道:“不了了之?”
“接我警的是一个值夜勤的警官,姓谢,他当时确实是接了我的报案!至于后面为什么你们查不到,我也不清楚!真的,你们应该去找那位姓谢的警官!”
靳时雨紧握着笔,在记录本上写字的动作一顿,险些划出一道长长的笔痕。
谢臻早上醒来的时候腰还很痛,但还是坚持着爬起来了。吴婉的祭日很快就要到了,在牢里那几年,谢臻没法儿去好好拜拜吴婉,后来刚出来的那两年,又因为各种各样的事被拦着没法去。他害怕今年又会出什么幺蛾子,索性在没人骚扰的今天,去墓地看看吴婉。
吴婉的墓地是当时谢天宇挑的,挑在郊区的半山腰上,半座小山上整整齐齐地排了很多座墓碑,而谢臻早已对吴婉墓碑所在的地方烂熟于心,他几乎是闭着眼睛都能走到吴婉面前。
谢臻是个不孝的儿子,起码对于吴婉来说,他做得实在不好。吴婉身体不好,但也凭借着常年的休养吊着一口气,保持的也算不错,谢臻一直固执地认为,如果当初没有他和谢时雨那档子事,吴婉也死不了。
如果吴婉没撞见他们的事,会不会活得更久一些?
那或许也太残忍了,让吴婉面对这些血淋淋的现实。面对自己入狱、谢天宇死亡、他们兄弟反目成仇的戏码,吴婉或许会再痛苦上一万倍。光是让吴婉看见她心心念念、欣赏、喜爱的儿子沦落到这个地步,恐怕眼泪都要流上好几轮了。
谢臻站的有些累,便靠坐在吴婉的碑边上,有风吹乱了他的额发,灰尘扬起溅进眼球里,他揉了揉发疼几欲流泪的眼睛,恍惚间竟然听见有人喊他谢警官。
谢臻理了理头发,慢吞吞站起身来,冷不丁地和下一层台阶上的一个中年女人堪堪对视。
他这个时候才知道不是错觉。
谢臻定定地盯着中年女人那双惊喜、又充满笑意的眼睛,张了张口,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疤脸
37
其实谢臻已经不太记得她姓甚名谁了,经过女人提醒,谢臻才想起来有过那么一码事。那个时候已经是谢臻经历过枪伤之后,他暂时被调配到接警员的岗位,负责承接每天报案的警情。当时他刚下班,和来换岗的同事交接完后便出了警局,回家的路上撞见抢劫犯抢了女人的一个中型袋,谢臻当时跟着追了近三条街,把包追了回来,又带着女人去了辖区内处理这类案情的派出所报了警。
听女人说包里装了不少现金,是她四处借钱借来的,是给自己女儿的救命钱。被谢臻这么一弄,长期高压的女人在拿到失而复得的包时,拽着谢臻的手号啕大哭了起来,哭到几乎是差点要晕厥过去。
她女儿的病要移植骨髓,没有充足的钱,完全克服不了化疗、手术的全额费用。在icu病房里一天住下来就要上万块,那一口气也完全是凭借着仅剩的家底吊着。谢臻听她讲了个大概,帮着对电子产品都不甚熟悉的她,走流程帮忙筹款,又给了她一笔不大不小的数额,帮着解决一些手术上的困难。
这件事没给谢臻心里留下太大的印象,只记得是有这么一码事。毕竟他帮忙的份额也不算多,只是做了他应该做的和能做的,谢臻没想过会有人记他那么久。
女人姓秋,是个罕见的姓,见到谢臻的时候高兴得几乎合不拢嘴。谢臻被她生拉硬拽,说是要请他吃顿饭,谢臻不肯,又好说歹说劝谢臻去她家里坐坐。
秋姐家里冷清得要命,是在城郊结合部的偏乡下地区,租了老式独栋里的一间单间,地板是没经过拓瓷砖的水泥地,墙面上刮的腻子也只是薄薄一层,还有几个意外被凿出来的洞。单间里只摆了一张床,一个简陋的随行衣架和小餐桌,以及各种看不出牌子的小电器,墙上还挂着一张小女孩的遗照。
谢臻从进门前便看见了,他定定地看了两眼,没有多置喙,实际上从秋姐出现在墓地,就能说明很多东西了。谢臻不提,可秋姐又偏偏谈起,脸上还笑吟吟的:“谢警官,我一直都特别想感谢感谢你,要不是你,我女儿也很难再撑后面那段时间。”
“说不定我也崩溃一头撞死了……要不是遇见了你,我肯定是没有勇气面对现在这种家徒四壁、一无所有的情况的。我女儿死的时候,就那天,她哭着跟我说对不起呀妈妈,花了你那么多钱。我一下就……就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受。”
秋姐用一次性杯子给他倒了水,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边又哭又笑地抹眼泪。谢臻没什么表情,也没主动去纠正秋姐对他的称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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