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小姐,揽着她往旁边走。
他们已经转过身,叶梨大着胆子探身又看了一眼。却瞧见正明帝极为亲昵地把那位小姐揽在怀里,并用手在她胳膊上轻轻抚摸。
叶梨心里惴惴,忙退回桌子旁,假装没有离开过,又往四面看,担心哪里藏着宫人侍卫。
过了许久之后,一直不见正明帝,只有个宫人进来,问叶梨可有什么需要。叶梨问他叶府另外两位小姐在哪?可已能回府中?他却什么都不知,只让叶梨等着。
天色黄昏,正明帝才又出现,他满脸歉意,道:“倒是不好留小姐在这里过夜,我先让人送你回去吧,改日再请你入宫。”
他依然神色坦然,说话和气,全无什么高高在上的逼迫感。
叶梨欲言又止,往外走,却扫见拱门处,隐隐有个石榴红的身影。
叶梨归家时府里已经关了门,燃了灯,虽一日里未做什么,却觉很是疲惫,匆匆洗漱过就上了床榻。叶梨却做了噩梦,这噩梦与往日的“噩梦”不同,是真的可怖又可怕。
梦里面,叶梨似乎被人追杀,她拼命跑,却看不见也跑不动,眼看追兵将至,她吓得几乎哭了出来,大喊着求救,“阿茂!”
“小姐?小姐?你叫我?”
叶梨缓缓清醒,睁开眼睛,才发现天色已经大亮。白絮趴在床边。
她忙起身,白絮又道:“三老爷在等小姐呢,坐在院子里,我给上了茶水的。”
叶梨慢慢洗漱,想着昨日的事和三老爷的来意,又忍不住想,若是在进宫和李茂之间选择,她会选什么……
三老爷见了叶梨出去,立时站起,迫不及待问:“昨日是怎么回事?怎么听说,你并未和凝儿他们在一起。”
昨晚她们倒是一起回来的。芷凝在马车里便问了,“你去了哪里?”
叶梨对三老爷,亦说了同样的答案,“就是在一个屋子里喝了茶,并没做别的。”
三老爷又问:“可有见到圣上?”
叶梨犹豫了下,摇了摇头。
“本来若能进宫,亦是好事情,不过……”
三老爷欲言又止半天,挥手让白絮和容嬷嬷去了落雪院门口,又叫了叶梨进了屋子,才压低声音道:“今上年幼继位,唉……”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今上和现今的慈安太后,并非亲生母子。当初先皇薨了后,慈安太后才把今上接了回来,登基上位。但因今上才十来岁,又未在宫里长大,就立了议政阁,这些年,皆是议政阁和太后主事。”
他看叶梨听的认真,面色好看了些。
“不过咱们大葪,大半江山,却是靠着军队行伍撑着。因而手掌军权的大将军,亦是能和内阁平起平坐。”
“你可知我朝三大将军?”
这个叶梨倒是知道,因为许山长之前与她说过一点。不过她并未插嘴,又听叶箜细细说了一遍。
三大将军,按着品级,依次是镇国大将军、辅国大将军、奉国大将军。镇国将军兰家,已经还了虎符,好些年未曾上疆场,但是在军中威望仍在。而辅国大将军,正是慈安太后的娘家,亦是慈安太后的依仗。
“奉国将军,即是李茂之父李琦。”叶箜说着看向叶梨,见她并没因此露出喜悦或得意,皱了下眉,垂眸想了下,才继续道,“镇国将军放了权,辅国将军把太多精力放在了帮慈安太后稳定朝局,倒是让奉国将军父子愈发逞了威风。”
他又皱了皱眉,这次却是因着想起李茂。
“咱们京畿的人只知朝廷,在京畿以外,早已渐渐变了天,特别是中原以北,据说早已是奉国将军府的天下。”
叶梨想起,李茂对她细说那些伤疤的来历,其中亦有些,并非是在疆场和番贼鏖战得来的。而且,他虽不对叶梨细说他的事,偶尔也会漏出一句两句,叶梨便知道,他并非她,日日无事可干,只能时时想着他。他另有天地,有时繁忙,有时甚至会有危险。
叶梨心内念头忽闪,不由问:“那他回来京城,岂不怕被别人害了。”
叶箜闻言,眼睛放光,大为惊讶道:“六丫头倒是聪明!你竟是能想到这个。”
“不过,一来他回来,定是做足准备,并不怕;二来,他父亲奉国将军还在西北手握大军呢,若是他有个好歹,奉国将军岂会善罢甘休。”
听了这话,叶梨不由松口气,却又因此而心生懊恼,转头垂眸,一脸不快。
小声道:“三叔父为何与我说这些?”
叶箜道:“进宫虽好,但是未来帝后,一定会出自太后安排,要么是从辅国将军府里寻人,要么,还有一直与辅国将军府交好的英国公,英国公府嫡小姐,正当年华……”
叶梨脑中嗡嗡作响,心口隐隐闷痛,恍惚又站在了人群中……
她假装抚额,以袖遮脸,掩去一瞬间的失态,声音却有些发闷。
“英国公府嫡小姐?”
她只是低声喃喃重复,叶箜却以为她是询问,想了想,摇了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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