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了下,放开捂在她嘴上的手,盯着她问:“兰公子可知道你是个疯女人?你又是凭什么,对我这般放肆?”
叶梨说不出话来。因着他对李茂的恨,大多是因了上辈子,以致对这辈子的事情,有些分不清是非。
每次看到李茂,她的脑子里就全是上辈子的恨怨,甚至还不由想起上辈子的那些抵死缠绵,理智就全然没有了。
“莫要装可怜!”
自从重生而来,叶梨常常梦到穿越人群,看到的那半张脸。这画面时时提醒她,上辈子的桃皈观,只是一场戏弄和哄骗。可是,她总是不甘心,她仍是放不下。
她没有装可怜。她只是想见到那个上辈子的李茂,问清楚,他为何负她?为她对她始乱终弃?真的只是贪图美色吗?
叶梨闭上眼睛,想忍住不受她控制,溢出来的眼泪。
或许死无对证,却还要面对这张脸,比背叛,更让她寝食难安。
“你杀了我吧。”
凭什么,他如今什么都不知道,只把她当成一个疯子。
她心里,却要日日时时被往事折磨,而且永远没法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以获得解脱。
“你杀了我吧!不然,我仍会发疯打你!说不定还会杀你!”
听了叶梨的话,李茂的手劲反倒松了一些,他有些疑惑地问:“你与我有仇?”
“你知道我是谁?”
没有得到任何回答。美眸紧闭,令人没法窥探其中,是否和平日一样,满是委屈和恨怨。连长长的睫毛也因着被雨淋湿,湿淋淋微垂,没了生气。
“是你莫名奇妙打了我几回,为什么你要委屈和愤怒?”
李茂的语气里满是迷惑,却更令叶梨委屈。
“你哭什么?”
李茂忽地松开手,叶梨失了平衡,身子一软,几乎跌出门廊,被他一把捞住,却把门上的铜环撞得叮铃大响。
兰九房间立时传出声音,似是有人走了出来。
叶梨满脸赤红,撑起身子,又往门上贴了贴。
“叶小姐?”
四喜大声喊,没得到回应,又喊:“李公子?”
边喊着,边往这边张望。
叶梨窘的不知如何是好,咬咬牙,低头走了出去。并没走回廊,而是撑起伞站在院中,假装淡定道:“兰公子可还好?”
“就是公子让我注意点,说您一个人出去了,不太放心。”
叶梨把自己掩在伞下,捏紧伞把,看着已经脏了的绣鞋,道:“我过会再去看兰公子。”
四喜却在背后说:“不用,我家公子说怕给您染了病气,不用……”
这是个类似四合院的小院子,兰九和李茂各居东西小厢房,叶梨住在正室三间大堂。正室的门正对着院门,她进了屋子,若是回头看,应该就能看到李茂是否还在门廊屋檐下,叶梨却是连半点头也没有回,反手用背顶上房门,连窗户都阖上,才坐在窗下的罗汉塌上,捂脸无声哭泣。
这么久了,她还是没有放的下。
头天雨还算小,到了夜里,就大了起来,叶梨都被瓢泼般的哗哗雨声惊醒。
她担心的睡不着,打开窗子想看看,才打开一条缝,雨水便被狂风吹了进来,手里的窗扇也被吹得啪一声打在窗框上,几乎撞到叶梨的脸。
忙把窗子闩上,就势坐在窗边,胡思乱想。
过了会子,门忽然被人敲响,叶梨心心念念害怕兰九病情加重,跳起来去开门。门打开,一个高大的人影提着微弱的气死风灯,站在门口。
叶梨吓了一跳,慌忙要关门。他伸脚轧住门槛,问:“你这里可好?观里的道长来问,可有漏雨的,有些屋顶漏雨了。”
黑暗里,他的声音温柔,让叶梨恍惚觉得还在桃皈观。愣怔了下,才道:“应当没有,我没有发现。”
“没听到有漏雨……兰九那里可有?”
“没有就好。放心吧,我去看过了。你安心睡吧,没有大事。”
他轻轻把叶梨往内推了一下,从外面阖上门。门缝里的一丝儿灯光,很快就消失不见,室内又一片黑暗。
等到了白日才知道,这风雨大的,碧霞观院中吹倒了一棵树,又砸到了真人雕塑,有几处殿宇也漏了雨,好在并无伤到人。
这样的暴雨下了两日,才稍微小些。
不过要命的是,兰九日常吃的药吃完了,而且病情愈发加重,常常喘到呼吸困难。
他若醒着,就固执地不肯让叶梨进去看他。叶梨等他睡着,才进了房间,轻步走到床边,看到兰九仰面躺卧床榻上,张着口鼻,呼吸微弱,面色惨白。
上辈子,石榴会后,叶梨就没再见过兰九,直至最后一面。完全不知,他是否也在碧霞观里,这样发作过。
叶梨回屋子闷坐半天,又是担心,又是自责。枉费她重活一世,却只以为兰九是在山上染了风寒,拿了些治风寒的药上山,问了才知道,他所用的药方,却不是寻常的药材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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