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萧侯造反,我会率身边的五万大军配合范侯合力伐之,如果范侯造反,那六万兵马便可确保汉江安稳,这么安排,赵瑾也是同意的。”
赵瑾颔首,关切道:“国公就别跟我们卖关子了,京城到底怎么样了,皇上可安好?”
鲁恭这才重新穿上自己的麻衣,再让亲兵将另外两套送到齐恆、赵瑾面前,悲痛道:“范钊毒害皇上以图篡位,罪证确凿,我等无能,没能救下皇上。”
齐恆刚要再问问自家家眷,耳边突然响起赵瑾的嚎哭,他看过去的时候,赵瑾都跪伏在地了。
反应过来,齐恆赶紧也哭了一通。
五万大军随即齐齐跪地为咸庆帝哭起丧来。
哭够了,齐恆、赵瑾重新站直,后者眼眶是红的,前者脸上干爽如初,隻沾了些尘土。
鲁恭主动交代了京城的局势。
齐恆松了一大口气。
他敬重先帝,对咸庆帝那败家玩意没什么君臣之情,反正咸庆帝还没祸害到齐家,他也就不去管那些糟心事。可范钊率御前军围了京城,他既能用萧家家眷逼迫萧缜交出兵权,就也能用同样的手段待他,这是齐恆不能忍的!
无需儿子替萧缜说话,在萧缜与范钊之间,齐恆也更信得过萧缜,范钊那鼻孔长在眼睛上的东西,大殿上还要跟他抢站位,人家萧缜至少还跟他客套了一下。
这还是小事,论打仗论治国,萧缜一个就甩范钊几条街,更何况还有兵法智谋不输萧缜的佟穗?
老二早就对萧缜夫妻讚誉有加了,伐梁一战后老大对萧老佟穗也是心服口服,儿子们服,齐恆就也服!
赵瑾更是早就看出了萧缜的帝王之威,佟穗又是他的救命恩人,如今萧缜胜券在握,他又怎么会反对?
齐恆:“还等什么明天,我跟赵瑾这就随你先行一步,今晚就把萧缜摁到龙椅上去!”
鲁恭心想,这老狮子是一点都不怕萧缜趁着他手上无兵夺了他的西营兵权啊。
萧缜光靠仁义智勇就能收获齐家的忠心,范钊隻想用卑鄙手段强行夺取,还想利用齐恆,却连齐恆的面都没等到。
“齐侯莫急,今晚过于仓促了,你们还是先将大军带回西营,明日进宫祭拜完皇上,再随我等去侯府拥立萧侯也不迟。”
齐恆想了想,道:“行吧,明天就明天。”
鲁恭又问了一些分兵的事,问完先一步回了京城,直接到侯府求见萧缜。
萧缜将人迎到厅堂,请他先喝茶润润喉咙再说。
鲁恭喝了茶,关心问:“夫人可有受惊?”
萧缜:“托先帝庇佑,有惊无险。”
鲁恭点点头,道:“齐侯、赵瑾都愿意拥您为帝,被我劝住了才没有今日就赶过来。”
萧缜摆手:“大裕朝人才济济,怎么轮也轮不到萧某,国公就别再出此言了。
鲁恭:“也罢,先说军务,齐云、楚敢初十带兵从项城发兵,今日已经是十七,后日齐云应能抵达汉州,楚敢要晚上四五日。既然范钊已经定罪,潘家父子都在九族之列,只等朝廷罪诏一下,齐云、楚敢便可奉诏缉拿潘家父子。”
萧缜:“依国公看,两州将士有无可能跟随潘家父子起事?”
鲁恭:“断无可能,潘家父子接管二州水师不足半年,或许会有几个糊涂虫受其蛊惑,大军绝不会助纣为虐。”
萧缜:“谨慎起见,还是让魏相给谢坚将军一道军令,命他带两万水师南下,有谢坚的威望震慑,两州水师才不会动乱,拿下潘家父子后,也要靠谢坚将军举荐能够胜任二州守将的新将领。”
鲁恭:“如此,南线四将就都是谢坚……”
萧缜:“亦或者,国公有更好的水将人选?”
旱鸭子鲁恭:“……”
他离席,朝萧缜道:“萧侯用人不疑,鲁恭拜服。”
这等恩遇,谢坚岂会不忠于新帝?
萧缜送完鲁恭返回厅堂,进了东边的次间。
佟穗坐在北面的一张花几前,漫不经心地赏着一盆白瓣菊花。
萧缜:“地上冷,怎么没去榻上坐着?”
佟穗:“……”
她喜欢这里,萧缜就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可又嫌离她远,提起一把凳子坐到了佟穗旁边:“春天赏牡丹秋冬赏菊,要不是咱们日子变好了,我都不知道你也是个雅人。”
灵水村的老宅可没养什么花。
佟穗嗔他一眼:“不说这个,潘家父子,真的都要杀了?”
她与范钊隻算同僚,交情浅淡,潘家父子却已经认识了好几年,在卫县、晋州也有过同袍之谊。
潘勇比萧守义还稳重,寡言少语,潘岱却经常跟萧野等儿郎混在一起,意气风发的笑脸还历历在目。
萧缜捏着她圆润了一些的手,隻淡了眼中的笑意:“不是我非要杀他们,而是律法如此,这次若被范钊得逞定死我谋反的罪名,他也不会放过咱们家的九族。你想想,范、潘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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