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过后,冯籍对萧缜道:“叫人带将士们去大营休整,咱们先进城?”
萧缜看眼盘踞蓟北的山岭,面露感伤,道:“大将军若方便的话,我等想先去拜祭冯老将军。”
冯籍心头一痛,叹道:“我替老爷子谢过诸位了,只是国事为重,等战事结束我再带你们去吧。”
客随主便,萧缜不再强求。
进城路上,萧缜问:“陈总兵可到了?”
冯籍:“他远在辽阳,收到皇上的旨意比赵兄慢,大概要后日才到。”
萧延:“借口吧,我们从洛城都赶过来了,他再远还能有我们远?”
萧缜斜了他一眼。
冯籍自然不会因为萧延说真话而不快,如今他与萧家都是皇上这边的,陈望才是外人。
过了一日,陈望终于带着他的七万兵马姗姗来迟,都是骑兵。
陈望今年五十有八,身强体壮,身边一共五个副将,其中三个是他儿子,一个是他的亲信,另一个便是兴平帝塞过去的乔长顺了。
主将们还没寒暄上,萧延、萧野、萧涉、乔长安先衝出去围住了乔长顺,或是震惊或是大笑地揶揄起来。
萧延:“辽州的伙食有那么好吗,瞧你这体型,都快胖成猪了!”
萧野:“还是我表嫂怕你去外面拈花惹草,故意把你喂胖的,让你丑得没人惦记?”
萧涉伸手捏了捏乔长顺的胳膊:“都是肥肉。”
乔长安盯着亲哥的脸:“你真是我哥?不会是别人冒充的吧,说,我两边屁股哪边长了一块胎记?”
乔长顺:“都给我滚一边去,陈总兵面前,轮不到你们放肆。”
说完,他凑到陈望身边,又嫌弃又惭愧地道:“将军,这就是我那一帮兄弟,跟我一样都是村里出身,不知礼数,您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陈望挨个看过,最后目光定在萧缜脸上,笑道:“早就听闻萧家一门虎将,今日见了,果然名不虚传啊。”
萧缜将萧延等人叫到身后,朝陈望拱手道:“将军面前,我等粗野匹夫怎敢称虎将。”
陈望见他说话彬彬有礼,神色也真诚,绝非讽刺,更像那种轻易不肯得罪人的文官做派。
武将多硬骨头,文官多贪生怕死之辈,却擅长左右逢源阴谋诡计。
据陈望所知,萧家立下的战功,很多都是靠诈术得来的,跟范钊、冯籍、鲁恭绝不是一个路数。
“两位贤弟,别来无恙啊!”
陈望自去跟冯籍、赵良臣说话了,不以官职称呼,反倒仗着自己年长直接喊二人为弟。
赵良臣哼了声,冯籍好脾气,笑着将人请进城。
主将们吃过饭,先议了议战术。
萧缜虽为督军,却自觉地站在最边上,把舆图前面的主位让给了三位名将,就算三人询问他的意见,他也都是请三人做主,自己没什么主意的样子。
冯籍似乎早习惯了他的这副做派,赵良臣直接将轻蔑表现在了脸上,陈望暗暗观察着,没有急着跟萧缜套近乎。
很快就到了晚宴的时候。
萧延几个喝得醉醺醺的,将乔长顺拉去了萧家大营,毕竟是久别重逢的亲兄弟。
在外面还要做做戏,进了大帐,萧延狠狠攥住乔长顺的肥胳膊,唾弃道:“你怎么把自己混成这样了?”
乔长顺无奈道:“你们都别急,听我慢慢说行不行?”
萧延嫌弃地松了手。
乔长顺坐到萧缜身边,拿手点着那一圈人道:“说你们傻你们不爱听,瞧瞧二哥,待我如初,一看就猜到我有苦衷了。”
萧涉:“啥苦衷,你说说?”
乔长顺叫几人坐下来,低声道:“你们别看陈望刚愎自用,他那五个儿子可都是虎将。”
萧延:“五个?我只看到仨啊。”
乔长顺:“有两个没带过来,陈家明面上掌管七万兵马,其实一共有十万,这次带出来七万,两个儿子带着剩下三万防守老家。你们是不知道啊,我刚到陈家地盘的时候,陈家的五个儿子直接把我围住了,我敢有一点不老实,这脑袋都得搬家。”
不怕聪明的就怕莽的,管你背后是萧家还是皇上,敢得罪老子,老子先宰了你!
乔长安:“那跟你这一身肉有什么关系?”
乔长顺:“陈望想拉拢我,金银珠宝一箱一箱的往我那边送,我为了安抚他们隻好假意收下,既然收了银子,他们叫我喝酒吃席我能不去?为了让他们相信我就是一个被富贵迷了眼的乡下小子,我枪不练了马不跑了,再加上天天胡吃海喝的,不胖才怪。”
萧野:“想想我们在南营练兵的苦,我都不知道该心疼你,还是羡慕你。”
乔长顺:“得了吧,再这么下去你表嫂真要嫌弃我了,我巴不得早点离开那狼窝。”
众人齐齐看向萧缜。
冯籍的兵要留着打乌国,光靠萧家的五万骑兵,对付陈家的十万兵马有点悬啊,弄不好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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