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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籍一走,而且以后大概都要久驻蓟州了,东营都指挥使的职位就空了出来。
稍微冷静下来后,兴平帝先召来魏琦单独商议此事。
兴平帝:“朕原本想着,让冯籍多带带赵瑾,过个十几二十年冯籍老了,赵瑾正好能接管他的位置。如今冯籍去了蓟州,赵瑾……”
魏琦:“赵瑾过于年轻,且赵良臣已经握有晋州边军的兵权,现在就把赵瑾推上来,纵使赵家对皇上忠心耿耿,其他官员也会心思浮动。”
兴平帝:“嗯,朕也是这么想的,包括萧家那边,萧守义也是个可用之才,可惜萧缜祖孙俩已经接管了南营,不好再让萧守义去东营。朕想用齐恆,你觉得如何?”
魏琦思索片刻,道:“齐恆与萧穆一样,都靠一家之力练出过几万精兵,能力毋庸置疑,且齐恆一路跟着皇上从朔州打到洛城,每逢战事必当身先士卒,其勇武中路军的将士们都亲眼可见。如今东营老兵正是中路军旧部,由齐恆接替冯籍的都指挥,也更容易让东营的将士们信服。臣唯一担心的是,齐恆对皇上的忠心……”
兴平帝摆摆手:“齐恆是忠信之人,他自归降朕后便全心为朕效力,朕绝不会因为他做过反王就疑他。”
魏琦钦佩道:“皇上知人善任、用人不疑,真乃明君也。”
兴平帝:“齐恆去了东营,御前军的副都统领又空了出来,你觉得谁合适?”
魏琦:“皇上,您该让太子历练历练了。”
兴平帝:“你是说,让太子去御前军?”
魏琦:“是,而且要让太子做正统领,由范钊辅佐他熟悉军中事务。”
兴平帝沉吟道:“无缘无故地给范钊降了一级,他那脾气,能不委屈?”
魏琦:“太子贵为半君,文武百官本就该忠于太子,而御前军戍卫京城,轻易不会外调应战,正方便太子练手,培养他在武官中的威望。等将来皇上御驾亲征了,太子掌管御前军,京城无忧,皇上在外面也能放心。”
兴平帝:“就怕太子当不起此重任。”
魏琦:“太子是您的孩子,您教他什么本事他才能学会什么本事,有您亲自在旁边指教,太子历练一段时间自然就会了。再有范钊,他是您身边最得用的一把刀,将来您也一定会将这把刀留给太子,那么是时候让太子学着如何掌握这把刀了,万一刀有破损或是太子不慎伤了手,您在,方能及时从中调和。”
兴平帝想想太子的脾气,再想想范钊,叹道:“你说得对,他们俩啊,有的磨呢。”
魏琦退下后,兴平帝先把范钊叫了过来。
兴平帝:“冯籍走了,朕身边这些武将,你说让谁接任东营都指挥使合适?”
范钊想了想,道:“臣去接,您来掌管御前军,反正都在京城,又有齐恆替您处理那些琐事,您每日抽空问问就行了。”
兴平帝:“朕太忙了,没空再管御前军,朕倒是想让太子历练历练。”
范钊:“让太子接管御前军?”
兴平帝点头:“你觉得他行吗?”
范钊:“……一开始肯定不太行,慢慢学吧,就怕齐恆那贼狮子欺负太子年少,不肯用心教太子带兵。”
兴平帝:“齐恆不是贼,他对朕忠心耿耿,你不可再说那种话。不过,朕担心他不敢指正太子的不足,思来想去,还是想让你辅佐太子,你跟他情同兄弟,相处起来没那么多避讳。”
范钊:“那也行,可臣教太子掌兵,东营那边谁去接管?”
兴平帝:“让齐恆去,朕相信他的为人,你不用担心那些有的没的。”
范钊:“行吧,先让他试试,他敢有二心,臣砍了他的脑袋做狮子头!”
最可能反对降职的范钊都同意了,太子韩保得知父皇要让他接管御前军,更是喜不自胜。
去西宫给郭皇后请安时,韩保也将这份喜意带了过来。
郭皇后背靠着锦垫,好奇问:“何事如此高兴?”
韩保骄傲啊,嘴快道:“父皇让我接管御前军。”
郭皇后蹙眉:“为何?”
韩保刚要解释,忽然意识到再说下去就瞒不住冯端的事了,便想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这种正一品武官的调动,郭皇后岂会轻易叫儿子糊弄了,坚持要问个清楚,一着急,人又咳嗽起来。
韩保不想母后病情加重,隻好跪在地上,悲痛道:“娘,我说了您千万别着急,蓟州发来战报……冯端他,他老人家起急症没了。”
郭皇后拿来捂嘴的丝帕一松,落叶般轻轻飘落下去。
冯端,蓟州总兵,冯籍,讨伐乌国……
犹如牵一发而动全身,短短的一刹那,与此相关的大小国事涨潮般涌进了郭皇后的脑海。
意识模糊之际,郭皇后听见儿子焦急的呼喊,一声一声地唤着母后。
当郭皇后悠悠转醒,已经是深夜了。
兴平帝和衣躺在她的身边,内殿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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