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氏:“……”
萧玉蝉挡在中间劝道:“行了,多大点事,至于为这个吵?走,咱们快去里面瞧瞧!”
老娘就是傻,在卫县都没机会染指二哥二嫂四哥的赏赐,现在都到洛城了,既有老爷子做主,人二哥二嫂四哥又不傻,老娘还能占到什么便宜不成?
贺氏还气着:“跟赏赐没关系,是她没把我这个婆婆放在眼里!”
萧玉蝉:“人三嫂是在帮你查漏补缺,你自己非要往歪了想。”
过去这一年,佟善被三嫂教出了书卷气,绵绵被三嫂教得像个千金小姐,自家耀哥儿也比以前规矩多了,这种受用终生的好处比三嫂直接给孩子们几百几千两银子还实惠,萧玉蝉最多不偏帮嫂子气自家老娘,绝不会再跟着老娘去得罪衝撞嫂子。
贺氏一走,院子里的气氛又恢復了融洽。
萧野带着一辆车先去侯府安置,佟穗问林凝芳:“你是先去东院休息,还是跟我们一起逛逛?”
林家大宅也是三路,她不认为林凝芳此时会有兴致参观这栋类似的国公府。
林凝芳在车里哭了很久,肯定要去收拾一下的,笑道:“二嫂陪大嫂绵绵逛吧,我确实有些累了。”
佟穗点头。
阿真扶着林凝芳往东院去了,自有小丫鬟引路。
佟穗一手牵着绵绵,对柳初道:“大嫂跟我们住侯府,屋里屋外都收拾好了,我先带你们熟悉一下这边再过去休息,两府中间也是打通的,前后院各有一道门。”
柳初是最不适应的那个,尤其是心里的底气:“你们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换来的富贵,我一点力都没出,白跟着占了好处……”
佟穗打断她道:“这话大嫂说一次就算了,以后你再说,我真要跟你生气,自家人哪有这么算帐的?否则二婶玉蝉她们是不是也该惭愧,我爹我娘是不是也该带着小山回桃花沟去?”
柳初偏头,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她明白佟穗的意思,知道小叔弟妹都没把她当累赘,可嫂子跟爹娘兄弟姐妹能一样吗?
女儿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萧家的富贵,她做不到。
在外面,佟穗不想招惹柳初太多眼泪。娘仨回了侯府柳初的院子,认过下人后,佟穗让阿福带着绵绵去逛新宅,她将柳初带到内室,先准备好一条巾子递过去,再把搬家时老爷子的那番话告诉柳初:“祖父说得清清楚楚,其中两份是给你跟玉蝉的,不是给孩子,这就说明在祖父眼里你跟玉蝉一样亲,从来没什么孙女孙媳之分。”
别人家佟穗不清楚,至少在萧家,就她看到的,柳初对老爷子的孝心比萧玉蝉多多了,不说她嫁过来前柳初多做的那些家务,就是清闲时候,柳初隔三差五会给老爷子做件衣裳做双鞋,萧玉蝉除了一连串的甜言蜜语撒娇耍赖,又孝敬了老爷子什么?
当然,萧玉蝉是亲孙女,懒不懒的,老爷子愿意纵着就行,祖孙俩的事轮不到佟穗置喙,可老爷子单独给柳初留一份财物,佟穗觉得非常公平,也认为柳初完全有资格跟着萧家享受这份荣华富贵。
初闻此事的柳初,拿巾子捂住脸,泣不成声。
待到黄昏,萧穆、萧缜、萧守义、萧延都提前从南营回来了。
而在贺氏等人眼里,萧守义叔侄几个与佟穗其实都没什么太大变化,只有老爷子,离开卫县时头髮还乌黑乌黑的毫不显老,此时再见,老爷子那一头头髮居然变成了黑白相间。
“爹!”
萧姑母第一个扑了过来,心疼得泪流满面,她宁可不要这泼天的富贵,也要老爷子一辈子身体硬朗长命百岁。
萧玉蝉、绵绵跟着扑过来,眼泪汪汪,柳初上午就为老爷子的心意哭了一场,如今再次拿帕子抵住眼睛。
林凝芳垂眸站在一旁,贺氏也想哭,却憋不出眼泪,隻好说些心疼的话。
萧穆搂着女儿孙女曾孙女,笑道:“好了好了,一家团聚的大好日子,你们哭成这样,街坊听了还以为咱们家出啥事了,都赶紧收起来,咱们去屋里高高兴兴地说话!”
萧缜抱走了绵绵,萧姑父扶走妻子,萧涉被老爹提醒着拽走了姐姐。
萧延直勾勾地盯着近在眼前的妻子。
林凝芳与他对视一眼,扶着柳初往里走去。
今晚国公府的团圆宴包含了萧家、乔家、佟家、周家这四大家子的亲戚。
周家的姻亲关系虽然相比乔家、佟家远了一点,可早在萧家在囚龙岭占山练兵的时候周景春就过去帮忙了,南下一路周家爷四个更是为右路军救治了数不清的将士,连兴平帝赐给周家的宅子都在萧家隔壁的里坊,如此深的情分,萧家办宴席又怎会落下周家。
佟家四口晌午就来了洛北,一直在周家待着,天快黑了两家人再同时来的国公府。
此时,萧、乔两家已经从喜泪交加的重逢状态中走出来了,兴高采烈地叙了半个多时辰的旧,亲戚们登门,大家高兴地去迎,厅堂里变得越发热闹。
厨房那边,侯府的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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