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野照例送出去一个荷包。
先没有管仆人,三人进去参观新家,才走到第二进院,萧延、萧涉就翻墙跳了进来。
萧缜:“没有门?”
萧延:“有条通过去的游廊,现在锁着呢。”
萧缜:“那也不许再翻墙。”
萧延小声嘀咕:“侯爷就是威风啊,刚搬进来就开始立规矩了。”
萧缜隻当没听见。
前面四进的格局跟国公府差不多,最后一进却是三路打通,修成了一座大花园。
萧野道:“听说这宅子原来那家人口不多,主人又好风雅,花重金修了这座园子。”
萧延望望园子里的那些亭台楼阁,假山池子,悄悄看向萧涉。
萧涉都没发现亲哥的眼神,更无从领会其中的深意,隻觉得前主人败家:“这么大的一片地方,不盖房子种菜也行啊,养些花花草草有何用。”
村里自家后院也挺大的,弄了一大片菜圃,每到夏天一片浓绿,新鲜菜自家人吃不完,还会摘些送给亲戚街坊。
萧延:“……”
看过宅子,佟穗夫妻俩留在家里,萧野带上六个小厮去军营搬运三人的军功赏赐。
隔壁派的是萧守义、萧延。
佟穗、萧缜先认了认剩下的仆人。
小厮自有萧缜调教观察,婆子们有负责烧火做饭的,有管绣房缝製衣物的,也有擅长算帐管家的,最年轻的才三十五岁,年纪最大的也才四十五。
十个丫鬟年纪在十二到十六之间,容貌最差也是清秀,其中四个颇有姿色。
丫鬟们这边都是佟穗在问话。
等丫鬟们全部答完话,萧缜点出那四个颇有姿色的,对佟穗道:“这四个派去大嫂那边伺候,剩下六个留给你使唤,老四那边给他两个小厮就行。”
当着仆人的面,佟穗应了,等众人退下,夫妻俩移步到次间,佟穗才站在北面一架紫檀木的长案前,一边把玩案上的一隻白瓷花瓶一边道:“那四个貌美的,或许是皇上特意送来伺候你跟四弟的,你倒不识趣。”
萧缜没说话。
佟穗等了一会儿,回头,瞧见这人已经躺在南边临窗的暖榻上了,双手垫在脑后,正好能瞧见她。
那双凤眼狭长又犀利,佟穗继续看花瓶,嘴上嫌弃道:“身上不知道沾了多少尘土,就那么往上躺。”
榻上铺了一层宝蓝绸面的棉褥,被窗外的阳光照得光鲜亮丽,佟穗进来时一眼就喜欢上了。
萧缜:“你来帮我脱了?”
佟穗瞪他一眼,去了内室。
内室的陈设更加富丽堂皇,到处都是紫檀木的家具,梳妆台也是佟穗从未见过的雅致精美。
最引人瞩目的还是北面那架厚重华美的拔步床,床上铺着红色绸面的锦被。
佟穗俯身,指腹轻轻拂过那被面。
在朔州萧缜也祸害过绸缎,那时两人谁也没有把握一定能活着打到洛城,如今,一家人成了洛城新贵,以后可以天天睡这样的绸缎……
身后突然贴上来一人,紧紧将她抱住。
佟穗不由地歪起脑袋,方便他沿着她的侧颈作乱。
他亲得那么重,佟穗要站不住了,可又不想弄脏那床漂亮的绸缎被子,及时抓住旁边的床柱,不想遂了萧缜的愿。
萧缜的右手从内侧探出她的领口,支起她早已烧红的一张脸,哑声问:“还真醋上了?”
佟穗:“谁醋了?”
萧缜:“在军营的时候,你身边天天围着一帮俊儿郎,我有酸过吗?”
佟穗:“那些都是你兄弟,你少胡说。”
萧缜:“兄弟不能胡说,素昧平生的丫鬟就可以拿来酸我,是吧?”
他的手又缩了回去。
佟穗:“……我没酸,我的意思是,你自己不喜欢,四弟或许想要呢。”
萧缜:“想也白想,贪钱贪势贪色都是败家之道,除非我不在了,他都得听我的。”
佟穗往下瞥了眼,小声道:“……言行不一。”
萧缜笑,亲她发烫的脸:“正经娶回来的媳妇,怎么贪都行。”
自从十一月初过了黄河,佟穗与萧缜要么分隔两地,要么就是睡在军营的不同营房,一晃眼又快两个月了。
刚参观完新宅认过下人,连家都没搬完,总不好大白天的就让丫鬟们烧水,可萧缜那一身的火憋得实在难受,便用屋里备着的水挑最要紧之处仔细擦洗一番,随后房门一关,拔步床外面的帷帐一放,夫妻俩顿时与外面的一切都隔绝了。
这架拔步床就像一间小屋子,从外门到床板中间还有七八尺宽的一片地平,地平左端放了一张小些的梳妆台,右端放了一张跟梳妆台同高的矮柜,与整架拔步床一样都是用楠木打造。
因为佟穗不想弄脏弄乱那床绸缎锦被,夫妻俩就站在了左端的梳妆台前。
台上摆着一面铜镜,专门嵌在一座雕刻精美的镜托架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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