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在后面的降兵们纷纷踮脚翘首往前张望。
“行刑!”
一排大刀高高扬起,砍落三百多颗人头,再由守在旁边的小兵们拎着头髮,骑马带去各处示众。
这是告诉七县的男人们,别处的反王萧家管不了,再有人敢在七县闹事,李纲、李振等就是下场。
降兵们刚刚还在眼红,这会儿便浑身发冷了,甚至有那趁乱做过恶事的小兵瑟瑟发抖,唯恐被萧家知道,秋后算帐。
萧穆接下来的话安抚了这批人:“罪魁祸首皆已伏诛,诸位还乡之后只要继续安分守己做个良民,从前种种何大人会禀明朝廷,一律既往不咎。”
这时,有三匹快马从西方疾驰而来,正是萧延、萧野、孙典。
每人的马背上都拖着一个大袋子。
三人在城门下勒马,解下各自的袋子跪在地上,由萧延对老爷子道:“禀指挥,这是李氏兄弟藏于家中的田产、金银珠宝、粮草帐册以及各地募兵兵册,我们都带过来了!”
萧穆:“拿上来!”
三人背着袋子蹬蹬蹬地上了城墙。
萧穆每个袋子都翻了几本,再让何连庆等人也来翻阅。
募兵兵册也就罢了,那些被反王占为己有的田地、财宝以及粮草,基本都是杀害五县官员富户大户以及部分普通百姓之后聚敛而来,可以说每块儿金银每颗米粒上都沾着人血。
萧穆双眼发红,拿出怀县的一册田产册子,连续念了十个富户之家的名字籍贯,对着降兵大军问道:“敢问怀县的乡亲们,可有人认得这十户人家?”
各处都传来应喝之声。
萧穆再问:“他们可都如反王所说,是残害乡里的恶霸豪强?”
“不是!蒋济民是我们村有名的大善人,反王贪图蒋家家产,不问青红皂白把蒋家几十口全杀了!蒋家在别村的亲戚也都为此而死!”
“对,王里正这几年经常接济我们村的穷困之家,也被反王兵马乱砍一通,连几岁的孩子都没放过!”
城墙上的众人接连悲叹:“丧尽天良,丧尽天良啊!”
萧穆:“反王为祸五县,冤死之人何其多,这些帐目上的金银田粮笔笔皆来自百姓,苦主却已经惨死刀下,诸位说说,该当如何处置这些血泪钱粮?”
众人都被问得一愣。
何连庆心中一动,后退两步朝萧穆行了一个大礼,朗声道:“萧指挥,李氏兄弟虽已伏诛,南边仍有代、顺二反王四处作乱,随时可能发兵北上,为我七县百姓着想,还请萧指挥出任七县守将,如您护卫、定两县那般率领七县青壮共同御敌!”
望族族长、乡绅们陆续反应过来,纷纷站到何连庆身后,恳请老爷子出任七县守将。
底下的卫城军、定城军听了,齐齐跪下,高声请老爷子受此重任。
盛情难却,萧穆看向四万降兵:“五县的青壮们,你们可愿投入萧某麾下,随萧某共同护卫七县?”
降兵们哪个也不傻啊,现在还是降兵呢,敢不答应吗?
再说了,看看老爷子给卫城军、定城军的待遇,每个月固定发一笔军饷,立功了另给赏银田地,可比在家里种地有前途!
“我等愿意!”
“萧将军也收下我吧!我虽然五十多了,可我还有力气!”
“对对,我也能打,两个小伙子都不是我的对手!”
青壮们肯定能入伍,老弱们太想赚军饷跟田地了,七嘴八舌地叫嚷起来。
萧穆转身与何连庆等人商议一番,再站到城墙之前,抬起双手。
降兵们迅速止住了喧哗。
萧穆道:“诸位保家安民的热血萧某感受到了,只是萧某始终坚信,兵在于精而不在于多,诸位如愿参军,还请遵守萧某定下的选兵之法,行吗!”
“行!”
萧穆:“那好,接下来我会竖起五面大旗,上面分别写有云、玉、怀、应、成五县之名,请各县乡亲有序排到自己所属的县旗之下。”
曾代笔给李纲写战前文书的沈老先生也在,笔走游龙地在五面红底旗帜上写下了五县之名。
萧守义举走了距离大同边关军最近的云县之旗。
萧野带走了最西边的玉县之旗。
乔长顺拿的是最南边与代王接壤的应县之旗。
孙典被老爷子分配了怀县之旗。
萧延领的是怀、定两县中间的成县之旗。
五将高举大旗一字排开。
降兵们蚁群般各自排在所属的县旗之下。
当阵列重新变得整齐,萧穆朗声道:“萧某既受诸位所托护卫七县,便趁今日七县百姓都在,选出七位指挥分别掌管七县兵马演练、维护县内安定,诸位可信得过我?”
“信得过!”
萧穆:“好!”
“老夫萧穆,为七县总将,兼任卫城指挥。”
“萧缜任定县指挥,兼管七县骑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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