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穗:“还好吧,我都嫁出来三个多月了,连我娘他们都不是经常见,何况邻居。”
萧缜压过来,看着她问:“这是怪我最近没陪你回娘家?”
佟穗:“没有……”
萧缜:“明天陪你去,舅舅他们应该搬到隔壁院子了,你的房间空出来,咱们住一晚再回来。”
佟穗:“真不用,大热天的,别折腾了。”
萧缜:“我愿意折腾。”
就因为这场话赶话,第二天吃完早饭,萧缜真去套了骡车。
贺氏看着小两口赶车出了门,朝丈夫阴阳怪气:“刚嫁过来的小媳妇就是吃香啊,想干啥爷们都哄着陪着,像我们这种祖母辈的老黄花,男人可能连丈家的大门都忘了。”
萧守义:“今天老二用了车,等他们回来了,我也陪你走一趟。”
贺氏这才满意。
佟穗那边,能回家看到亲人她还是很高兴的,如萧缜所料,舅舅一家果然也搬到了隔壁。
院子还是熟悉的院子,隻少了一对儿书生父子。
这会儿佟穗也没什么复杂的情绪了,舅舅一家住得宽松舒适,还有地方专门晾晒药草,比啥都强。
翌日一早,佟穗还在被窝里,就听母亲道:“天这么阴,该不会要下大雨吧?”
佟穗一骨碌爬了起来,往常这个时候窗外也该一片明亮了,现在果然阴沉沉的。
她穿好衣裳,才跨进堂屋,一阵猛烈的穿堂风便刮了过来。
萧缜站在院子里,正仰头望天,一脸沉重。
夏天多雨,光雨水并不可怕,就怕大雨夹着大风,地里的苞谷秧会倒。
“你在这边住着,我先回去。”萧缜走过来跟佟穗商量。
佟穗:“一起回吧。”
自家地少,萧家那边可是一大片的苞谷地,真出事有的忙。
越迟越容易赶上下雨,夫妻俩连早饭都没吃就赶紧出发了,佟穗靠在萧缜身后,萧缜将骡车赶得飞快。
桃花沟这一带有山,走在里面还没觉得风多大,出了山路两边地势变得开阔,猛地一阵风把佟穗的裙摆完全掀飞了起来。
她不得不转过去,将脸贴着萧缜宽阔的后背。
萧缜望着东天边乌压压的一层云,笑了下,对佟穗道:“上次我进城又遇见过宋先生,他提醒我要变天了,今日这天还真的变了。”
此天非彼天而已。
风大,佟穗听得不太清楚,她微微偏头看向身后的山丘,只见上面粗粗细细的林木随风而晃、枝叶狂舞。
距离灵水村还有四五里地的时候,狂风未止,瓢泼大雨终于砸了下来。
萧缜将佟穗搂到怀里,撑起岳母塞给他的伞。
油纸伞可能隻坚持了几个呼吸的功夫,便被风一把子掀开,伞骨都折了。
夫妻俩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把破伞。
佟穗先笑了出来,大雨早已将她的长发衣衫打湿,一股股雨水顺着她的额头流到下巴,乌黑的眼难以睁开,只能看出她嘴角翘着,苦中作乐地笑。
笑着笑着,她一手拍在萧缜胸口:“我说不去你非要去,现在好了吧?”
萧缜抓住她的手:“有何不好,不就是一场雨,还省着回家洗澡了。”
手被困,佟穗打不了他,也没心情打了,靠到他怀里,任由清凉的雨水钻进衣领。
旁边不知是谁家的苞谷地,零散的两亩多,已经被狂风吹倒一片。
佟穗紧紧抓着萧缜背后的衣裳,脸上淌着的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熬过了战乱躲过了山匪,官府赋税高咬咬牙也能忍,可好不容易摊上一个太平年,老天爷为何还要踩上一脚?
大雨下了一天,风也呼啸了一日,到了半夜才都减了势。
翌日,萧穆早早骑着骡子去外面逛了一圈,回来时衣衫上一片片被露水打湿的斑驳,鞋帮裤腿都是泥。
佟穗坐在灶膛前烧火,见到从后门走过来的老爷子,关心问:“祖父,咱们家的苞谷如何?”
萧穆叹道:“倒了不少,吃完饭再去收拾。”
一句话,彻底浇灭了佟穗心头那点侥幸。
饭后,贺氏、林凝芳留下看家带孩子,佟穗、柳初、萧玉蝉以及阿福都跟着男人们去了地里。
昨日雨大,这会儿又变成了大太阳,放眼望去,田地里的苞谷秧少有没倒的,各家各户的村人们都赶过来了。有的苞谷秧倒得不严重,这种就不用扶,秧苗自己能长正回去,有的倒得厉害,农人必须插手扶正了,再往根部培一掌来高的土。
至于那种已经折断杆的苞谷,再心疼也只能刨出来,留在地里会继续腐烂下去,影响周围的秧苗。
萧家地多种的苞谷也多,为了及时抢救更多的苞谷,女人们也得出一份力。
佟穗跟萧玉蝉一组,萧玉蝉负责扶正苞谷秧,佟穗往根部培土。
此时的苞谷已经长出嫩嫩的苞谷棒子了,叶片又长又宽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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