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间脸色微变。
适才的气势骤然短了一大截,心下自我嘲弄,自己还真是得意太早了啊,或许人家两人早就有私情了呢,毕竟师兄师妹天生一对,话本子里头也是这么写的。若不是圣旨赐婚,说不定祝长君娶的就是她柳依依了。
适才还在人家小情人面前假装自己与他多恩爱,这会儿却只觉得尴尬的很。
她强自镇定道:“我乏了,先回了。”便抬脚出门,可将将出跨出门槛就顿住了。
祝长君含笑的站在台阶下,也不知来了多久,又听了多少去。那眼角的笑带着点狭促,令顾时欢觉得刺眼得很,或许他此时正在嘲笑她呢,她又羞又狼狈,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自顾自的提裙子下台阶走了。
祝长君原本与恩师要去书房议事,但恩师临时有事便只有回来先等着。却没想到听见了顾时欢这番话,若是以前定然会觉得这女人张狂不矜持,可如今却不知为何,听起来甚是觉得舒心。
见她气呼呼的要走,便赶紧拉住她手腕,“上哪去?”
“回府。”顾时欢头也不回。
“先不急,我还有些事要……”
“你有事你就等,我身子不适要先走了。”
她突然态度这般转变,祝长君不解,朝花厅里头看去,只见柳依依泪眼盈盈的看着他们。
对于这个师妹的心思他一直清楚,却一直没有做回应,如今顾时欢替他回了也好。
“那咱们一道回吧。”他远远的朝柳依依说了句,“恩师问起就说我还有事先走,告辞。”
随后便领着顾时欢走了。
……
回程的路上,顾时欢心里五味杂陈,尴尬有之,气愤有之,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你身子哪里不适?”祝长君开口问。
“哪里都不适。”她冷冰冰的回答。
他想了想,又问道:“莫不是被我那师妹气着了?”
“呵,我犯得着吗?你以为你是谁?”
他不自在的咳了一下,“是你男人。”见她瞪大眼睛看过来,戏亵的笑道:“是你之前说的。”
“我那是说着玩罢了,何必较真。”她这会儿让只觉得窘迫不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良久,她又状似无意的提起道:“看得出来,你师妹极其喜欢你。”
“嗯。”
“难道你不喜欢她吗?她长得好看,又知书达理,与你也是青梅竹马的情谊。”顾时欢问道。
祝长君挑眉,认真的观察她眼睛,似乎想从里面看出些什么,“你在吃醋?”
她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般,果真哈哈笑了几声,“你做梦吧你,我会吃你的醋?”
“那你在试探什么?”
“我——”她很想否认,但在这个聪明绝顶的男人面前,一切辩驳都显得苍白无力,因为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认适才有试探的成分。
她也不明白为何要试探,支支吾吾搪塞道:“我就好奇问问,你想说就说,不想说随意。”
“你问我就说,来,你再问一遍。”他有点逗弄的意思。
顾时欢瞪他一眼,转过身不理他了。
他勾唇一笑,莫名的,心情愉悦。
……
正院。
顾时欢正在与三个凝丫头玩投壶游戏,几人兴致勃勃玩得热闹,凝知对这个游戏最是拿手,屡投屡中,连她家小姐也毫不相让,赢了不少银钱。
“凝知今晚估计得请吃酒,你看,竟是赢了这么多。”凝翠打趣道。
顾时欢也赢了不少,输的最惨的要数凝香,几乎这个月的例银都搭进去了。不过倒没见她脸色有惋惜之色,反而是玩得脸颊通红兴奋不已,直嚷嚷着要再来,务必得搬回本钱。
“香丫头不怕输,这个月初得了不少赏银呢,你们只管放胆赢就是。”
说话的是一旁路过的顾嬷嬷,她笑着驻足看几人玩了一会儿,随后又说道:“小姐,府上的长缨小姐今儿回了,你可要过去看看?”
“谁回来了?”
“长缨,大爷的妹妹,咱们府上的小小姐,之前在女学读书,今日旬休便回来了。”
顾时欢停下来,祝长缨她最初嫁过来时见过一次,彼时她在洞房里生气,将丫鬟们都赶了出去,只见外间有个踟蹰的身影,似想进来又不敢进来,便偷偷的张望。她随意的瞥了一眼后,那身影一愣,随后就赶紧出门了。
大约十三四岁的模样罢,依稀记得是个圆脸的小姑娘。
顾嬷嬷见她这几日无精打采,便想着法子让她高兴些,如今府上的长缨小姐回来,虽年纪是比她小了几岁,但好歹让两人熟悉熟悉,往后也可以做个玩耍的伴。
顾时欢想了想,扔下箭杆拍拍手道:“行,她这会儿在哪,我去找她玩。”
“长缨小姐住馨兰苑,离咱们不算远。”
随意洗了把脸,换了身衣裳,顾时欢就带着三个凝丫头直往馨兰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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