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时间把控精准的高质量卷王。
沈铭乐昨天不是去参加音乐节了吗,今天怎么还能起那么早啊?
这真是太糟了。
余鹤带傅云峥躺平也就罢了,总不能带着自己的徒弟一块儿摆烂吧。
这不是把人家孩子给耽误了吗?
余鹤失魂落魄地垂下手,手机从掌心中滑落到地板上。
傅云峥正在穿衣镜前扣衬衫扣,听见动静一扭身,正撞见余鹤满脸丧气。
余鹤长长的胳膊挂在床边晃荡着,双目失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傅云峥今天约了人谈事,已经被缠着起晚了,他去衣柜取领带,路过余鹤时,顺手在余鹤头上扒拉了一把,问:“怎么了少爷,一早起来就不开心。”
余鹤说:“没事,我只是在缅怀我即将逝去的悠闲生活。”
傅云峥一推领带,又反手套上西装:“怎么要逝去了呢?”
余鹤瞧傅云峥着急出门,估计也没时间听他细细论述‘沈铭乐起床太早与余鹤失去悠闲生活之间的联系’。
总之,小卷王沈铭乐就是他师父放到观云山的鲶鱼,余鹤为了不在徒弟面前露怯,只能把扔下的医书再捡起来。
唉,他师父可真是人老成精,知道怎么能治自己。
余鹤坐起身,给沈铭乐回了个电话。
电话那边,沈铭乐很恭敬地叫了句师父,态度竟然比昨天好很多。
大概是对余鹤期待本来不高,相处下来发现余鹤还挺好相处,就没开始那么抗拒余鹤这个师父。
今早主动联系余鹤,是专程向余鹤请示他今天的学习任务。
余鹤刚醒,声音里带着股沙哑:“那个,沈铭乐,我着凉了有点发烧,今天你自己出去玩吧,等我病好了联系你。”
听到余鹤跟沈铭乐装病请假,傅云峥戴腕表的动作微微一怔,抬起长眸,似笑非笑地看向余鹤。
余鹤伸手指了指傅云峥,示意他不许嘲讽自己。
傅云峥耸耸肩,继续低头调腕表。
机械芯腕表内置机械自动上条机制,腕表内部机械芯发条便随手臂摆动产生运转,自动上紧发条,表针便能一直走动下去。
这样的腕表如果经常不戴,发条就会停摆,表就不走了,需要重新校准时间,手动拧上发条。
之前傅云峥向来是腕表不离身,腕表随着他的动作自动上满发条,几乎很少有手动给腕表上条的时候,他是个很有时间观念的人,擅长分时段订立计划,并且在规定时间内高效率完成工作。
但和余鹤在一起,时间好像就不那么重要。
和余鹤相处的时间,是可供消磨的。
这次重回观云山,傅云峥都没怎么戴腕表,余鹤想几点起就几点起,想什么时候吃饭就什么时候吃饭。
傅云峥也好久没出门了。
只有和余鹤在一起,傅云峥才找到‘活着’的感觉,他不再是一台高能运转的机器,需要争分夺秒地创造价值,为调配协调傅氏集团的工作而殚精竭虑。
傅云峥调好腕表,余鹤也挂断了电话。
余鹤一挂断电话就来寻傅云峥的晦气,恶声恶气地问:“你刚才笑什么?”
傅云峥头也不抬,系好领带:“我没笑。”
余鹤不肯轻易罢休:“你脸上没笑,但心里笑了。”
“是是是,我笑了。”傅云峥不和余鹤争论,他走到洗手台边洗净双手,把额前的碎发抓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透过镜子的倒影去看余鹤:“我这不是没见识吗?”
余鹤微微挑眉,问:“什么没见识?”
傅云峥眼中的笑意藏不住:“没见过师父装病,给徒弟请假的。”
余鹤:“”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傅云峥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这傅云峥一大早打扮得跟衣冠禽兽似的,心里尽憋着坏,一脸促狭地等着嘲讽自己!
余鹤刚睡醒,头上顶着翘起来的几撮头发,显得呆里呆气,不修边幅,和衣冠楚楚的傅云峥相差甚远,很有股容易被拐骗的傻样。
透过镜子,余鹤按了按自己炸起来的头发,还是想不通自己就是打了一个电话的间隙,傅云峥怎么就能收拾得如此仪表堂堂。
这就是高效的卷王。
从前身边只有一个,现在有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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