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小女娃的头磕在地上,砰砰砰地磕起头来,再抬起头来时,母女俩额头上都是一片乌青,透出血来,看上去更加凄惨可怜。
“好可怜啊,那孩子还这么小。”
“断了人家的活路,活不下去了呗,都要饿死了,流点血算什么。”
议论声此起彼伏,明卉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忽然说道:“刘玉花,你从诏狱里放出来了?”
明卉说到“诏狱”二字时加重了语气,正在议论纷纷的众人全都吃了一惊。
对于京城人民来说,诏狱可比大牢更可怕。
不是随便一个罪犯就有资格被关进诏狱的,能进诏狱的,要么是当官的,要么就是奸细。
外地的百姓可能不知道诏狱和大牢的区别,但是京城人民却是知道的。
所以众人再看向那妇人的目光,除了诧异便是惊骇。
看这妇人,肯定不是当官的了,也不像是官眷,难道是奸细?
刘玉花也没想到,明卉不说话则已,一说就直击痛点。
“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再说,我是被逼的,我当家的已经死了!”
明卉的声音更加冰冷:“你明知那是宫中采办的货品,却还是听从你丈夫的指示从中做了手脚,被人发现,你们杀人灭口,所以飞鱼卫才会把你抓进诏狱,刘玉花,宫中采办,你也敢动手,你的胆子可不小啊。”
听到宫中采办四个字,众人全都吓了一跳,我的天,这妇人真是人不可貌相,连宫里的东西都敢做手脚,难怪飞鱼卫要抓她了,这虽然不是奸细,可也和奸细差不多了。
“可我打听过了,那批香没有出问题,送进宫也没有出事啊!”刘玉花继续为自己争辩。
“那批香没有出事,是天佑我朝,圣上和宫里的娘娘们福泽深厚,否则,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在这里?”
说到这里,明卉看向众人:“试问各位,若是你们的铺子里或者你们家里出了这样的事这样的人,你们还会将他们留在身边吗?”
众人连连摇头,不知是谁高声说道:“这就是祸种啊,谁敢留?不想活了吗?没出事是侥幸,真若是出事了,谁担得起啊。”
又有人说:“可她们孤儿寡母也的确是可怜啊,再说,她看上去也知道错了,就不能给她一条活路吗?”
立刻便有人反驳:“谁没给她活路,人家只是不让她在自己铺子里做事了而已,又没有打她骂她掐死她,明明是她自己做了对不起东家的事,反而还赖上人家了,这种人啊,飞鱼卫咋就给放出来了呢,万一新东家不知她的底细可怎么好呢。”
刘玉花脸色大变,眼见明卉态度坚决,周围的人也没有给她说好话的,她咬咬牙,推了一把小女儿,对明卉说道:“是,犯错的是我,可我家小娃没有错啊,您连金阿香的女儿都收养了,总不能看着我家的孩子饿死吧,要不这样吧,让我家这丫头给您当个使唤丫头吧,当牛作马,就当是替我还债了。”
说着,她又按下女儿的脑袋,逼着女儿给明卉磕头。
明卉给气乐了,她对朵朵说道:“咱们走!”
朵朵和小鱼一起,立刻护着明卉向人群外面走去,刘玉花跪行几步,想要抱住明卉的腿,被朵朵一脚踹开。
朵朵转过身来,怒声喝道:“别让本姑娘再看到你!”
众人纷纷让开道路,刘玉花看着明卉越走越远,号啕大哭。
小女儿忍着头上的痛,拉着她的胳膊:“娘,咱们走吧,姥姥还等着咱们呢。”
刘玉花一把将女儿甩开,骂道:“走,往哪走,咱们连住处都没了,你让我去哪儿赚钱去啊。”
刘玉花后悔了,如果那天她没有偷走香泥,或者王大桩把金阿香扔进井里时,她能大声呼救,可能一切就不一样了。
那天,她看到在井中挣扎的金阿香时,她甚至希望金阿香快点死,金阿香死了,就没有人知道她偷香泥的事了,只要把王大桩哄好,她还是花千变的三师傅,金阿香死了,二师傅的位置就空出一个,说不定她还能坐上二师傅的位子。
二师傅,每个月有五两银子,五两啊!
明卉原本心情很好,可现在被膈应到了,没想到没有最膈应,只有更膈应。
进了花千变,一个女伙计便悄悄告诉她,霍驸马来了,就在男宾那边,身边还带了个年轻姑娘。
明卉只觉天雷滚滚,想起有一年的上元节,她和侄女侄媳一起赏月吃酒,便宜公公带了一堆花娘就在隔壁。
明卉做个深呼吸,对那名女伙计说道:“他最近经常来吗?”
女伙计点点头:“这个月这是第四次了。”
“每次带的人不一样?”明卉又问。
“那倒不是,最近都是这一位。”女伙计好尴尬啊。
正在这时,一个十七八岁弱柳拂风的女子走了进来,女伙计使个眼色,明卉立刻懂了,这位便是便宜公公的新宠了。
没想到,那女子却像是认识明卉一样,径直走到明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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