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凝仍未全面理解什么叫做“那方面不行”,但见其他三人都一脸惋惜,她也连忙装着很是惋惜的样子,免得再被灌一脑袋乱七八糟的东西。
几乎整个酒楼的人都在看楼下那几个说话的人,直到他们先后进入雅间。
李逸逸收回目光,“下雪正是赏梅天,我家园子里的梅花开了,明日都来我家里玩吧?”
其他人都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崔凝想到明天有约,只好道,“我明日还有事情,就不去了,改日再聚吧。”
“什么事情?”李逸逸有点不太高兴,像她们这么大的娘子,天大的事情也就是走亲戚而已。
“家里给我找了先生,明天要见先生呢。”崔凝道。
“怪不得你进步的如此之快!”谢子玉恍然大悟。
崔凝刚刚入学的时候基础远比不上她们,但是很快就赶上进度,教她们好生吃惊,以为她天资过人,没想到是私底下偷偷补习了。
“你们家真是严格。”李逸逸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崔氏家风严谨是满大唐都知道的。
崔凝但笑不语。
天色渐黑,几个人便从酒楼里出来,各回各家。
翌日。
崔凝天不亮就穿戴好坐在屋里看《案集》,等着符远前来。
青禄无奈。“娘子今日不用去上学,怎的起这般早?”
以前崔凝都是天不亮就起,好不容易才将作息从老年状态调整到小姑娘状态,今日难得不用起早贪黑,结果居然她三更就醒了!青禄也只好跟着起来伺候。
“我今日有事要出门。”崔凝道。
青禄用手掩着偷偷打了和呵欠。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衣裳,“这几日雪下个不停,娘子要多穿一些,免得着凉。”
崔凝每日早晚都要关起门来打一套拳,所以身体一直很好,除了大冬天坐在水上学舍一动不动的一两个时辰会感觉到冷之外。平时并不是很惧寒。
但是青禄见过崔凝从书院出来时被冻得青头紫脸的模样,至今还心有余悸,坚持要给她穿三件袄。
崔凝拗不过她,只好乖乖任她摆弄。
原本一个清瘦的小姑娘,愣是给青禄打扮成了一颗球。再加上一顶毛茸茸兔毛帽子,那帽子有点类似虎头帽,两侧还缝了两个大绒球用来护住耳朵,再加上厚厚的手捂子用丝缎搓成的绳子连起来挂在脖子上,不戴的时候吊在身前随着走动一晃一晃,实在太有喜感了。
吃饭的时候,崔玄碧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还难得赞了一句。“今天打扮好。”
早饭后去给凌氏请早安,结果一家子笑的前仰后合,把青禄好好夸了一顿。
崔凝无语。只有她一个人觉得不好吗?穿的这么厚,抬不起胳膊,迈不开腿,整个人都显得笨笨的。
待到符远过来,免不了又被调侃了几句,害的崔凝头一次出去查案的兴奋劲都消减了一半。
外面北风呼啸。马车里升了暖炉,一点都不冷。崔凝觉得自己被衣服固定住了,呼吸一下都觉得困难。还有原来觉着很宽敞的马车,现在居然觉得有些拥挤,她忍不住把帘子拉开一点吹吹风。
马车行驶在朱雀街上,崔凝奇怪道,“我们现在去哪儿?”
去武惠的家不应该走这个方向吧?
“我正要与你说。”符远抬手把窗子关上,顿了一会儿才道,“武惠找到了。”
“是吗……”尽管有一点点失望,但她更庆幸,“没事就好。”
“她死了,在武家的井里。”符远道。
崔凝倏地瞪大眼睛,“死、死了?被人害了?”
“前日就发现了尸体,但官府一直瞒着。今日才查清楚,她是自杀。”
“怎么可能,她那样好强的人,怎么会自杀?”崔凝不相信。武惠就像一把出鞘的剑,锋利好强,凡事为了争个名头,情愿付出比别人百倍的努力。在那群女孩子中间,这样的性子固然不讨喜,但说她坚韧刻苦,谁都不会反驳。
符远拍拍她的头,“正因为她是那样好强的人才会走极端。”
符远得知此事之后,明里暗里打听得仔细,也设法看见完整的卷宗,武惠是自杀无疑。
“过刚易折。”符远安慰道,“莫伤心了,她既是这样的性子,这就是她的命数。”
伤心,倒是不至于。崔凝目睹过整个师门惨遭屠戮,目睹过祖母被人暗害,她已经不再会为了一个不怎么想干的人伤心。
仿佛经过哪些变故,崔凝的心就变得冷酷起来,也没有那么多慈悲,只不过一个整日在眼前晃悠的人突然从这个世上消失了,仍是令她有些缓不过神。
崔凝摇头,“我没事,武惠为什么自杀?”
符远深深看了她一眼,道,“想必你也知道她的那门婚事。其实武夫人虽然刻薄,但在婚姻大事上倒是不曾苛待武惠,原是给她说了一个书香门第,男方今年二十岁,已是举人,还打算明年考进士。男方家里也厚道,打算在春闱之后再定婚事,只是武惠心气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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