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找了个又丑又穷又凶的随便嫁了,我还是有精挑细选的,你干嘛一脸我坠入苦海的表情?”
梅溪汀:好像被这个小混蛋说服了。
傍晚时分,路边灯影明明灭灭,晚风吹起台阶上的梨花,一瞬间,花瓣如坠落的漫天大雪,洒满整条街道。
一川春色,满阶梨花香。
等梨花落尽,春天就过去了。
黑色宾利停在路边。
男人冷白腕骨随意搭在车窗上,姿势优雅从容,矜贵气质在木质建筑极多的古董巷子里很是惹眼,他视线落在被推开的工作室大门。
直到青石台阶出现一抹纤细窈窕的身影。
少女穿着红色薄绸长裙,肤白貌美,明艳动人,踩着细细的高跟鞋,每一步都是摇曳生姿的美丽。
檀灼习惯每日将自己打扮的精致漂亮,即便是家里破产了也不例外,她从不顾及别人的目光,只要自己喜欢。
檀灼也看到了朝徊渡,眼睛一亮。
提着裙摆,迎着大片散落的梨花,往这边跑。
她一上车。
偏硬冷调的车厢内,顷刻间盈满了馥郁梨花香,更多是檀灼身上的香。
朝徊渡呼吸微顿,而后不疾不徐地拉过安全带,“急什么。”
檀灼气喘吁吁地上车,理所当然道,“急我的古董啊!”
“万一摔成渣渣了又直接丢了,他来个死无对证怎么办。”
男人修长指尖不经意掠过少女微烫的颈侧肌肤,没有停留,隻规矩绅士地替她系上安全带,给了一颗定心丸:“不会。”
等车子启动,檀灼看路线越来越不对。
好像是去泰合邸。
“我们不是要去见你三叔吗?”
怎么是回家的路。
“明天早晨再去。”
车开得极稳,朝徊渡倚坐在真皮座椅内,正随意翻着膝盖上的文件。
檀灼探出指尖,故意推他手里的薄纸,像一隻不安分的猫,想引起主人注意。
见男人视线瞥过来,她不情不愿道:“为什么要明天?”
夜长梦多。
她要闹啦!
男人修长指骨敲了下文件页,示意她保持安静,含着不明显的意味深长:“明天你的身份不一样。”
檀灼表面乖巧,内心吐槽:
就隔一晚上,她身份还能怎么不一样。
难不成他今晚还能把民政局搬家。
谁知,一进门。
客厅内多了几个穿着製服的陌生面孔。
见到檀灼和朝徊渡,提前得到消息管家已经改口:“先生,太太,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已经到了。”
“替两位办理结婚证。”
什么……什么意思?
真把民政局搬回家了!
檀灼蓦地仰头看向身侧的俊美男人。
他神情如往常般平静又淡漠,似早已掌控全局。
客厅新换了沙发,是符合檀灼标准的皮质,色调是偏冷调的白,坐在上面,像是坐在云朵上一样,完美包裹身体每一寸,极度舒适。
然而此时坐在上面的檀灼,却没办法静心享受。
纤细指尖捏着红艳艳的结婚证,睫毛颤了一下,又颤了一下,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她唇瓣无意识低喃了句,“我就这么变成已婚少女了。”
突然。
一道阴影落下。
男人长指轻而易举地抽出她手里的小本本。
随之而来是他清冽嗓音,“已婚少女,该下一步了。”
檀灼迷茫地抬眸,“下一步什么?”
璀璨灯光下。
少女薄绸质地的红色裙摆从沙发一路拖曳至地毯,只露出一双莹润漂亮的脚,紧张地蜷缩在一起。
极致靡丽的色彩与极冷的白交汇,容貌明艳招摇的少女,眼底却藏着纯真无辜,却不知,这样愈发刺激人的神经。
朝徊渡慢条斯理地把玩结婚证,指腹摩挲着红色边缘,不疾不徐道:“自然是……洞房。”
檀灼总觉得他玩的不是结婚证,而是她。
条件反射地抱膝窝进沙发最里面,“大庭广众之下,你能不能矜持点?!”
旁边还有好多佣人啊!
虽然没人敢吭声,但檀灼发誓,她们绝对听到了!
朝徊渡:“好,我懂了。”
檀灼:“……”
眼睁睁看着朝徊渡将结婚证交给管家。
管家收起结婚证,领着佣人们离开。
因为朝徊渡喜欢安静,所以他们并不住在主别墅这里,而是住在后排别墅。
“咔——”
细微的一声响,大门关闭。
偌大客厅内,只剩下他们两个。
朝徊渡这方面从不矜持。
等人走了,他彬彬有礼地询问:“没人了,可以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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