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忍俊不禁,笑道:“小小年纪,嘴巴这么甜。”
阿朗鼓着腮帮子认真回道:“阿朗是实话实说,大哥哥和大姐姐是一对儿很好的人!”
童言无忌,姜月摸摸阿朗的头顶,柔声道,“好啦,哥哥姐姐要赶路啦,你也去玩吧!”
“嗯!”阿朗撒着丫子蹦蹦跳跳地回家了。
姜月之前卖棕榈编的时候接触到的都是大人,如今亲眼看自己编的东西给小孩子带来了莫大的快乐,内心顿觉以后要做更多好看好玩的棕榈编来给他们玩。
两人一路走一路停地到了码头,今日路上来买棕榈编的小朋友特别多,尤其是新出的灯笼和花篮更受欢迎。到码头的时候,灯笼和花篮已经卖完了,其他的还剩下一半。
姜月就在码头工地附近一百米的地方,虽然可能会遇见二狗儿,但裴秋生也在,她便不怕。
前半个上午只有稀稀拉拉的两三个母亲带着小孩来买,其中还有一个见没有了灯笼和花篮便不愿意买的,后半个上午做完工回家的工人多了起来,不一会儿棕榈编便卖完了。
昨日裴秋生带回来的棕榈叶最多,今天出门一共卖了灯笼八个、花篮八个、蝴蝶六个、蜻蜓六个、百灵鸟五个,其中灯笼和百灵鸟两文钱一个,其他的都是一文钱一个,一共挣了五十文。
卖完东西,她两手空空无所事事起来,便向码头那边看去,一眼便看见了裴秋生,在这样一群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中,身形颀长的他是最扎眼的那一个。
只见他轻巧地搬起一个麻袋扛在肩上,不费吹灰之力般的往船上搬。
与此同时,她还看见了二狗儿。
二狗儿同时也看见了她,刚露出不怀好意的眼神,裴秋生扛着个麻袋从他面前路过,眼风轻轻扫在他身上,二狗儿瞬间便移了眼,埋头搬麻袋,再不敢看过来。
姜月回想到上次裴秋生三拳两脚就将二狗儿打得落花流水的场景,时隔数天她依然觉得很过瘾。
在原书里他们流落街头的时候,二狗儿也曾想对原主下手,但姜远发护犊子护得厉害,二狗儿一直无法得手。后来裴秋生被打死,姜远发夫妇双双病逝,原主无依无靠,整天担惊受怕的躲着二狗儿逃窜,只敢待在人多的地方,晚上睡觉都不安稳。
这个时候有人说可以帮原主寻个好去处,她便相信了,谁知道是被卖去青楼。
想到原主凄惨的结局,她便对二狗儿更添了一分厌恶。
裴秋生那边搬完了麻袋,便来找姜月,将手上的三十八文都给了她。
姜月接过惊异道:“这么多?”他记得裴秋生又几天前一个上午还只能挣二十多个来着。
裴秋生这段时间天天来码头,虽然瘦了,但这样的磨练也让他身体结实了一些,再加上他晚上的锻炼,自然有所进步。
但一上午挣三十八文于他而言远远不够,他那天旁敲侧击了一下当年原主卖身的钱,有二十两。
这五年的开销,少说也有五两。
要参加童生考试,需要准备十两银子,何况还有后面的秀才、乡试、会试要考,费用不会少,总的下来可能要百十来两。
如今他累死累活,一天也就挣个七八十文,去掉每日他所花销的吃穿用度十文,一年下来也就只能余二十两银子。
若是再逢病逢灾、逢天降大雨大雪出不了门还要花销,就更少了。
何况现今在码头挣的钱他不准备私藏,就当是为这个家度过当下这个难关出一份力。以后的话,为了防止他们起疑,每天仍要上交。
他已经计划好了,未来抄书的钱可以只上交一部分,剩下的替自己攒着。
他云淡风轻的回道,“搬多了,力气自然变大了。我们先吃点东西,待会儿去采棕榈叶。”
姜月点点头,这是他们出门的时候就商量好的。之前每天带出来的棕榈编都不够卖,今天姜月便将剪刀带了过来,现采现编现卖。
两人到了山上棕榈林,裴秋生一眼就发现,这里还有别人来过,“已经有其他人开始采棕榈叶了,或许过几天就会出现模仿者。”
姜月担心的也是这个问题,“这东西学起来简单,棕榈树又是野生的,人人都可以采,只有不断地做出新的花样,才能不怕别人学了去。否则,会越来越不好卖。”
裴秋生颔首,问道:“你还会用棕榈编什么花样?”
姜月有些惆怅道:“还会编玫瑰花、扇子、凤凰,更多的就不会了。所以卖这个也不能长久”
裴秋生安慰她道:“你已经很厉害了,放心,等我练好了字,开始抄书了,挣得钱就会多些。”
姜月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眉间愁云一扫而空,扬起脸笑道,“没关系,我还会别的,也可以养家。”
裴秋生以为她说的是还会别的棕榈编,便没有继续问,继续挑青黄色的棕榈叶采摘,这种鲜嫩的眼神最讨人喜欢。
到了黄昏,回去的路上,姜月发现路上没有看到之前见过的书坊,才发觉这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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