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边闲聊着,一边走进了教师办公楼,裴晏川的办公室在最顶层,到达之后,沈初寒礼貌的用指节敲了敲门,轻轻的敲门声在安静的环境下显得格外突兀。
在门口停留了半分钟,面前的门依旧无人打开,林听晃了晃沈初寒的胳膊,小声说道:“要不我们就在外面等等吧。”
现在的气温已经彻底转暖,楼下树枝上冒出的新芽昂扬着春意,一向怕冷的林听脱掉了厚重的外套,即使感觉到冷,他就会立马缩进沈初寒怀中,自己爱人的体温总是比他高的,像个可以随处行走的大火炉。
但由于楼层挺高,周围的风大,沈初寒下意识搂住林听,把自己的体温递给他,两人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直到林听听到一阵朝他们走来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句:“不好意思,我刚刚才下课。”
原本手机里的声音这下子直接出现在自己面前,林听的心脏忽然不受控地慌乱起来,他手足无措地冲裴晏川鞠了一躬,僵硬得宛如上学时不小心被老师抓住犯了错的学生:“裴、裴先生好。”
沈初寒的视线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对方的年纪分明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却浑身散发着一股莫名的气场,他穿着一身有些陈旧的白大褂,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一只手里还拿着厚重的医学教材。
他冲林听伸出一只手,过于冷白的皮肤称得他手背上突出的血管颜色都异常明显:“你好。”
林听礼貌地和裴晏川握了握。
接着,裴晏川身体一转,又将手伸向沈初寒,并在看清沈初寒后,他挑了下眉:“我知道你,沈初寒。”
沈初寒与他轻轻一握,弯起唇角,露出一个带有距离感的浅笑。
“外面风大,我们进屋说吧。”话音一落,裴晏川拿出钥匙,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沈初寒牵着林听进屋,裴晏川跟在后面,他合上门,外面的风顿时被阻隔在外。
“随便坐。”
学校提供给裴晏川的是专门的独立办公室,面积虽然不算大,但布置的十分齐全,甚至办公桌后面还有一张用于休息的单人床。
沈初寒让林听坐在离他最近的椅子上,而自己推了另一把椅子过来,坐在林听身边,裴晏川放下手中的教材,一只手推推滑到鼻尖的眼镜。
“林先生发给我的检查资料我看过了。”裴晏川握着鼠标打开电脑,迅速从文件夹里翻出几张检查报告,接着他将屏幕转了个圈,指着上面的ct影像说,“很典型的创伤性失明,林先生受伤的时候应该遭受过重物挤压,导致骨骼压迫到了视觉神经。”
林听咽下一口唾沫。
“是的,当时那块石头滚下来的时候其实离我很近,整个车身都被挤压变形了,我是因为我的同学们在我前面,稍微幸运一点没有被正面击中。”
毕竟正面击中的几个已经当场死亡了,其余的是流血过多抢救失败造成的死亡。
说起这段经历,林听还是控制不住的痛苦,放在桌面上的手细细抖动着,沈初寒眼神一沉,接着伸过手把林听的手紧紧握住。
青年的手指冰凉,但好歹不再继续发抖了,林听深呼吸几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裴晏川抬眼看了看他:“林先生的情况相对于其他后天失明的患者来说要稍微好一些,一般治疗的方法都是手术治疗。”
“不过……这个手术的风险很大,难度也很高,若是林先生在最佳时期来做手术的话,治愈的几率会大幅度提升。”裴晏川说,“可惜的是过去这么多年了,神经没有被压迫坏死,已经是一种奇迹了。”
林听听他这么说,心脏直接漏掉一拍。
他没想到自己在彻底失明的边缘徘徊了这么多次。
“裴、裴先生。”林听抖着唇角,“我真的需要您能帮帮我。”
裴晏川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把电脑屏幕调转回原位,手中的笔被按的“咔咔”作响。
“不是我不愿意帮助林先生。”裴晏川启唇,“而是我的确无法做到。”
“再者,您爱人的人脉那么广,肯定能找到医术比我高明的医生。”
沈初寒看向他,轻轻皱了一下眉:“不好意思,请允许我打断一下,裴先生说自己不再做医生了,可我听说您依旧会在医院负责助导一些难度系数大的手术。”
“那也就是说明……裴先生并不是不想做医生。”
裴晏川掀起眼帘,对上沈初寒的目光,半晌后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斯奕什么都告诉你们了。”
他手中的笔掉回桌面上。
“既然如此,我就把原因跟你们二位说明白吧。”
“十多年前,我曾经主刀过这种类型的手术,可那次我失败了,本来能够感受到一点光线的患者因为我彻底失了明。”
“而那个人……”
“是我的爱人。”
裴晏川半低着头,藏在镜片下的那双眼睛里闪过一瞬落寞。
“在那之后我便宣布不会再主刀这种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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