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车都是鞋?这得多少钱啊!
听说拖拉机上装的都是鞋,围观看热闹的村民们立刻沸腾起来……
有人看不惯讷家突然变富裕,满脸嫉妒的瞪着关惠英。
“你们家既然有钱进货,干嘛跟村里人借钱啊?”
“早知道,你们家这么阔气,我就不借钱了。”
“地主那么能剥削人,也没说跟贫农借钱买肉吃。”
“你们讷家,比地主都黑心。”
“黄世仁碰见你们,都甘拜下风!”
听见下面有人阴阳怪气,关惠英一脸淡定的,站了出来。
指着宋谨言,不骄不躁的跟众人解释。
“这鞋,是我外甥女买的,不是我们家的买卖。”
“我们家连拖拉机的钱都是卖掉彩色电视机换来的,怎么会有钱做生意呢?”
“就连彩色电视机,也是我这外甥女抽奖抽中的,拿过来孝敬嬷嬷的。”
众人一听,想起前几天,讷家借钱的时候,确实是这个说辞。
可是关惠英的解释,并没能让这个人信服,看着一旁安静的宋谨言,阴阳怪气起来。
“你家这个外甥女,还挺有钱啊?”
“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从哪儿弄来这么大的一笔钱啊?”
这个场面,宋谨言早就预想到了,也交代了关惠英,该如何去解释。
按照关惠英的脾气,碰见找茬的人,她早就臭骂一顿。
今天却不急不躁,慢悠悠的继续解释。
“哼,我说出来,就怕你们不信。”
“这笔钱,是她捡来的。”
关惠英说完这段话,底下的村民,立即哄堂大笑起来。
不用挑事儿的男子开口,就有人冲着关惠英发难。
“青天白日,就在这说鬼话!”
“讷福媳妇儿,你要是不愿意说,咱们也不怪你。”
“但你不能拿我们当傻子啊。”
面对村民的质疑,关惠英既不恼火也不辩解,而是继续往下说。
“南城里,到处都有卖凉白开的摊子。”
“我家言言跟讷宝买水喝的时候,看见那装水的碗花样儿挺稀奇的。”
“她是城里孩子,花钱大少大脚,见那碗不贵,就买了。”
“后来讷宝带着她,去南城宾馆卖皮货的时候……”
提到南城宾馆,关惠英故意停下来。
看着下面的众人,一个个精彩纷呈的表情。
以狩猎为生的达族人,都是去南城宾馆换钱的。
南城宾馆在众人心中的地位,那就是衣食父母一般的存在。
刚刚还在议论纷纷的村民们,听见关惠英提起南城宾馆,立即变得鸦雀无声。
“去过南城宾馆的都知道,那里有一间当铺。”
“当铺的老先生,一眼就看出,那只碗是个古董。”
“南城宾馆,花了五千块钱现金,收走了那只碗。”
关惠英的话,就像是一滴水掉进油锅里。
村民们立刻沸腾起来……
“天啊,随便买只碗,就是个古董。”
“讷嬷嬷的这个外甥女,不是一般人啊。”
“我看那孩子的面相,就是个大富大贵的命。”
“搞不好,会是讷嬷嬷的传人也说不准呢……”
刚刚一直跟关惠英对着干的男人,仰天狞笑的几声。
他动作麻利的跳上拖拉机,高声煽动着众人。
“谁能证明,那个古董,是那丫头片子买的?”
“我说那古董,是大家借给讷家人的钱买的。”
“五千块钱,咱们村里,人人都有份!”
敢不敢赌?
“白嘉树,你穷疯了?”
“你还想讹我们家钱,你给我滚下来!”
讷宝见白嘉树屡次出言不逊,早就恨的牙根痒痒。
白嘉树是村子里有名的「刺头」,什么事都像掺和一脚,讷宝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若不是宋谨言提前交代,做事别太张扬,他狠不得打掉白嘉树的牙,让他不能再胡说八道。
白嘉树站在拖拉机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讷宝,冷冷一笑。
“被我看破你们的诡计,恼羞成怒了?”
讷宝懒得跟他斗嘴,撸起袖子,就要跟白嘉树干架。
宋谨言看了一眼讷宝,示意他不要动手。
她扶着鞋鞋箱,缓缓的从车斗里站了起来,看着白嘉树目露鄙夷。
“土匪拦路抢劫,还得想个劫富济贫的口号呢。”
“怎么到你这,随便编个谎话硬抢钱?”
白嘉树一脸不服气,梗着脖子低吼。
“你说什么都没用,你就说,怎么证明你买古董的钱,是你自己的!”
怎么证明,她花的钱,是自己兜里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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