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回过神来,后知后觉到自己来找孟清是有事相商。那两人正有起身之势,见状,宋玉赶紧拦住孟清。
“初幼姑娘,不好意思,借用你家王爷一会。”
宋玉冲着初幼挑了个眉,在孟清不悦的神色下又将他按坐在位置上。
孟清知道宋玉要同他说妖乱一事,他皱了皱眉,眼眸里带着了些为难的歉意望向小兔。
初幼两肩一耸,表露出大度的样子。
皇宫之内不似外面暗街野巷,放着初幼一人出去透气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但孟清还是拉住独自起身的初幼,嘱咐她别惹祸,早归席。
小兔在外漫无目的地瞎逛着,她看着宫里的奴仆在小道上来来往往,手里提着泛着弱光的灯笼,在深色的夜里只能堪堪照亮脚下一小方的土地。
她先是一个一个快速地扫过去,看看其中有没有自己熟悉的面容。来来回回几次后,人面不重,但她倒是头晕脑胀的,便悄悄地混在一队宫女后面,跟随着她们在这宫里打转。
那些人步履匆匆,皆有目的地奔向某处,为首的宫女手里托着一迭衣物,看样式就能知其华贵,从队尾远远地看去,那衣服在昏暗的夜幕下还隐隐地现着光,垂下来的几道坠饰在晃动中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初幼心里有些好奇,暗自猜测着这衣服要送到哪里去。但她记着孟清的叮嘱,想到自己在外晃荡时间也够久了,便有打道回府之意。
原先她跟在这队伍后面时,队尾的小宫女看着不太机敏,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身后不远处藏着人。就算有她也不敢回头,持灯宫女们手下微弱的光根本不会停留在队尾,她一直宛如行走在暗处,心里还不时想着宫里之前流传的宫女失踪案。
但眼下快到娘娘的宫邸,那小宫女倒是胆大了起来,往后瞅了一眼。
这一回头,两人就打了个照面。
小宫女吓得猛然一叫,引得前面的人纷纷探过脑袋来看发生什么事了。
初幼心知不妙,早就猫着身子逃走了,得亏她真身是只小兔,有用的武功没学多少,但逃跑对她只是小菜一碟。
慌乱中,小兔忘了按原路返回,误打误撞地溜进一座小园。
月光冷冷清清地眷顾着这一片寂静的林地,园中有一小池,晚风吹皱池水,沉在其中皎洁的月亮又因此被打碎。
越往深处走,初幼越莫名其妙地感觉体内流淌着隐隐的神往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舒适。
就像,一个被高温烤炙的旅人游走到一片冷寂的雪地,把她那颗滚烫的心掏出来放在柔软的雪里。
她不受控地往前走,想要一探究竟。
视线里出现一棵树,树下垂着两道绳索,有个人赤脚踩着悬空的绳,在水波晃动的池水之上来回轻荡着。
她的身影也像水中的月亮,落在初幼眼里,被打碎了。
“哪来的小兔,私闯皇宫?”
那女子笑意盈盈地问了一句,拽停绳索,跃身落到地面上。
她双手勾在背后,身子往下弯一些,细长的头发从她肩头垂落,其间还粘了几片树上的新花。
“我的幼宝成人之后果然好看。”
初幼怔怔地看着眼前人,视线被泪水遮掩得有些模糊。
“小白姐姐。”
在静得能听到风吹叶动的小园里,初幼的灵魂像是飘脱在身躯之外,悬在上方听着自己在喊着思念很久的人。
“嗯哼。”
那女子笑着应了一声,步履悠悠地朝初幼走过来。她的身上散发着熟悉的香味,每近一步,小兔急促跳动的心就平稳一分。
“你师父写信告诉我你也来到云朝了,我本该早就与你相见,但此前身体略有不适,只能一再往后推置。”
听到姐姐的话,初幼心里一沉,立马想起师父和她交待的话。
她咬咬唇,装作不知一切的样子只是单纯地问她可好了些。
“不用担心。生病的时候,孟钰往我宫院里送了好些稀奇古怪的补品,我身体早已无碍了。”
“还有,我在云朝的名字是容璃,你日后唤我便喊容璃姐姐就行。”
容璃?孟钰?
初幼眼下显然还没回过神来,她只觉得姐姐嘴里说出来的这两名字都十分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小兔凝神仔细回想,在飞逝的记忆里抓住一道亮片,贯通了眼前自己熟悉的人与这些名字的关联。
“你你你,你是容妃娘娘?”
初幼惊呼,孟钰是孟清的哥哥,也就是云朝的皇帝。原来她的姐姐出山所寻之人,就是这天下最尊贵的人!
不愧是你啊…姐姐…看来师父是彻底没希望了。
见到初幼急剧变幻的表情,容璃眼里落了些温柔的笑意,她伸手摸摸小兔的头,一如过去在冬巫山里,托着小兔纳在怀里,慢慢地抚摸着她雪白的绒毛。
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初幼没由来感觉到一丝酸涩。姐姐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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