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遥后知后觉发现了此时两人极近的距离,他轻垂下眸,脸颊浮现淡淡的羞粉:“嗯……挺疼的。”巫遥有些紧张地握着,他有些茫然地得出一个让自己不太开心的理智结论——他与谢宁知之间必须要有一条明确的界限,否则,本就混乱的局面会变得更加糟糕。后退,转身,离开。不要再做这种危险的尝试了……可谢宁知显然不这样想。温热的指腹轻轻触碰着巫遥的耳垂,谢宁知心疼道:“没有耳洞就别戴耳饰了,你怎么穿搭都很好看的。”都很好看……吗?巫遥睫毛轻颤,咬了咬唇瓣。他心中挣扎,但却任由谢宁知替他揉了揉耳垂。巫遥在心里计算着时间,防止自己再沉迷于这种奇特的温柔之中。一秒……两秒……十五秒一过,巫遥深吸一口气,礼貌却执着地拉开谢宁知的手:“谢谢你,不过现在已经不疼了,我们快去宴会现场吧,别让宾客久等了。”谢宁知感受着指腹残余的暖意,视线缓缓落在巫遥身上:“抱歉,我只是担心你。”事实上,谢宁知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自从一开始猜测了巫遥想要勾引他后,他反复陷入对方编织的绯色陷阱。可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巫遥的态度却常常像现在这样反复无常,令他就算在工作时也偶尔分心,思考对方的意思。上一秒又乖又软,下一秒却冷若冰霜。巫遥这副若即若离的态度,成功勾起了谢宁知的兴趣。这种兴趣很复杂,他很清楚自己对巫遥没有那种情侣间的爱意,但一开始纯粹的怜惜也浅浅变了味。他越来越关注巫遥的一举一动,也越来越想保护巫遥。这不太正常,可他总是情不自禁。谢宁知承认,他终究是一个凡夫俗子,会受荷尔蒙的吸引,沦为激素的奴仆。但他还是挣扎地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没有人会不喜欢巫遥,就像没有人会不喜欢宝石。这种喜欢,或许无关情爱,只是在欣赏的基础上,多了一层私人感情。巫遥看见了谢宁知眸底的复杂,一时间,巫遥百感交集。他想,谢宁知的确是值得喜欢的。可是,这个喜欢谢宁知的人不能是他。谢宁知的重量,在比不上他心中的自由。现在的他,也配不上这么好的人。所以,他和谢宁知不能再这样相处,像刚刚的这种接触,也不能再有了。想到这里,巫遥的心中有些闷闷的。他垂下眼眸,轻声道:“谢宁知,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多多保持距离,希望你能体谅我。”
“……对不起。”说完,他转身就走,没有给谢宁知说话的机会。谢宁知的神情也有些黯淡,他道:“巫遥,我说过的话一直作数。你不需要担心,过了今晚,你就能获得你想要的自由。”巫遥的脚步微顿,低声“嗯”了一声,没有回头地往前走。今晚如果顺利,谢家和巫家这场续婚闹剧就要结束了,他也不用再和谢宁知呆在一起。巫和泽或许会很生气,可一时半会儿,自己是彻底安全的。巫遥可以利用这些时间把手上放入股市的基金收回,再做一些海外的投资,方便拿了毕业证后跑路,就像他一直以来计划的那样。可是,期待已久的夙愿即将达成,为什么自己的心脏会感觉到一股莫名的酸涩的呢?巫遥悄悄用余光打量开车的谢宁知,又垂下眼眸,不知想了些什么。作者有话说:我是甜文写手,叉会儿腰先owo~『猜测』今天参与生日宴的来宾没有上次参加谢真葬礼的多,宴会的规模也比半年前筹备计划中的小。原因无他,刚经历丧子之痛的谢植见不得太喜气洋洋的东西。可是,奇怪的是,谢宁知本以为今天谢植只会象征意义式地露个面,可对方却全程参与了。他看向自己的视线非常复杂,看向巫遥的视线也全然没有前段时间的阴沉冷漠。巫遥也感觉到了这一点。今天从公寓到酒店,巫遥和谢宁知分开坐了两辆车。毕竟,他们俩要是一起来了,风言风语肯定止不住。他们两人同居这件事,除了巫谢两家人外,没有第三家知情者。今天,巫遥比谢宁知先进入宴会现场,他本想找个地方安静呆着,可还没在宴堂找到休息的地方,就被谢植身边的助理请了过去。与巫和泽不同,谢植的助理是一位三十多的中年男人,他面颊消瘦,身材高挑,态度却有主人家的强势:“巫少,谢总有请。”助理把巫遥带到主座上坐下,旁边坐着的就是看起来心情颇好的谢植。经过了半个月,这位老先生似乎有些恢复元气,他的眼珠子把巫遥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嘴角竟扯出一道笑容:“巫遥,看起来谢宁知把你照顾得很好。”巫遥想了想最近比以往多了一些的食量,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真的比以前有肉了一些。巫遥干脆地肯定了下来:“是的,小谢总很照顾我。”谢植的笑意更深,他拉着巫遥絮絮叨叨问了许多生活上的问题,最后竟从手指上扒拉下一枚玉戒往巫遥手上套:“这段时间是我忽略了你,你也别多想,在我这里,你就是真儿的伴侣,不管真儿现在是什么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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