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的感受,应是没有了。她归结为她的爱美之心,好看之人赏心悦目,概是如此吧。
不过既然宋时妍都看出来桓夫子对自己的偏爱,往后还是保持些距离为好。
第19章 黄金才露尖尖角
◎她支撑着抬头,看着眼前连下颌线都异常完美的男子◎
八月,崇福寺后山。
凡朴大师给心爱的花儿施了一遍肥,再抬头,就见宋时祺领着丫鬟十分卖力地搬运着栽种在花盆里的几株名贵品种。
这丫头鬼精鬼精的,脑子里十七八道湾,他时常招架不住,但看在她同他一样是爱花之人的份上,也就由着她去了,他们互相掩护、互惠互利,十分融洽。
“说吧,这些日子天天来捣鼓我的珍品,意欲何为?”这些日子他蓄起了长须,每每伸手捋一下,配合着他花白下垂的浓眉,倒是更有高僧风范了。
“不是说近些日子兴许有地动嘛,这些宝贝肯定要找个妥善的地方安置,防患于未然嘛,您说是吧大师?”
宋时祺笑容甜美,一双大眼弯成了月牙,明晃晃地让人睁不开眼。
凡朴极不客气地撇了撇嘴,“还有呢?”
“大师果然佛法高深,善读人心,小女想什么都逃不过大师的法眼。”宋时祺放下手里的珍品,接过松音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小嘴似是含了花蜜一般甜。
“小施主不妨直言,今日要贫僧帮什么忙?”
未等宋时祺开口,一旁的松音已忍不住噗嗤一声笑起来了。
宋时祺朝她撅了噘嘴,回头朝凡朴大师微微欠身,“还不是那个徐之焕,小女每日来崇福寺,路过我家那片荒地,他就在那处堵着,非要小女破土动工什么的……”
“嗯,然后呢,贫僧能做什么?把他赶走?”凡朴洗净了双手,继续捋胡子。
“不用不用,毕竟人家是玉阳郡主的命根子,小女怎能让大师得罪权贵呢,大师只需今日送我过那片废墟便可!”
凡朴长叹一口气,反正他也想不出这丫头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抬脚欲走,“走吧。”
“诶诶诶,大师,嘿嘿,大师仙风道骨,不轻易下山,既要出山,可不能辱没了您一身仙气,不如换件僧服?”宋时祺下气怡声,推着凡朴的后背让他进去换衣服。
约摸半个时辰后,二人抄近路到了宋时祺那片废墟附近。虽有地动传言,但毕竟过了大半月也没动静,原本不敢出门的摊贩们再次在路边摆起了摊位,不过跟平时比的确少了很多。
宋时祺陪着凡朴,在路人注视下开始了闲庭信步,时不时微笑交流几句。
早已就位多时的徐之焕突然从一个茶摊旁窜了出来,满脸讨好,“宋二小姐,终于等到您了。”
“哎呀徐公子,你怎的又来了?”宋时祺一脸苦恼状。
“宋二小姐,您就听在下一回,这块地光闻一闻就满是财气,姑娘,就动动土试试,动动土就成!”徐之焕一脸的虔诚,就差给宋时祺跪下了。
宋时祺一脸为难之际,就听旁边一阵嗤笑。
安元青吊儿郎当地走过来,手心里滚着两颗油光锃亮的大核桃,“哎呦我说怎么最近老觉得清净舒心,这才想起是少了徐家大少爷隔三差五的拦门堵路。”
徐之焕内心是极瞧不起这位京城闻名的败家子的,但因着常被安元青的小厮们架走教规矩,见到安元青还是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躲,一双满是祈求的眼睛看向宋时祺,
“宋二小姐是大富大贵大善之人,您看,这风水宝地顺应天意到了您手里,您必须要有所行动啊!”
“你什么意思?”安元青急了,大叫一声就要找徐之焕理论,身后的跟班们忙上来拉架。
宋时祺见得了众人皆知的效果,用手肘捅了捅一旁的凡朴。
“阿弥陀佛~”凡朴声音空灵悠远,四下围观之人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就集中到了他身上,只见这位僧人气度超群、濯濯而立,目光清澈深远,一看就是得道高僧,崇敬之心油然而生。
“徐施主痴迷风水,贫僧不予置评,但贫僧这位小友毕竟是姑娘家,可莫要如此纠缠行事,伤了姑娘清誉。”
徐之焕急急辩解,“在下非是要毁人清誉,你们信我的,在下所说非是狂言,都是经过认真推演卜测而来的!”
“风水玄学贫僧不懂,但徐公子所说宋二小姐是大富大贵大善之人,贫僧深以为然,好啦,徐公子还是回去好好温书吧,贫僧这就亲自护送宋小姐回府了。”
凡朴大师朝徐之焕略点了点头,伸手朝宋时祺比了一个请的姿势,步态雍容地一同离去。
……
翌日,宋时祺以数月来惯用的去崇福寺祈福的借口再次出了家门。
今日天气阴沉,好似随时要下雨的样子,故而在辰时一刻她家马车到达绵山腹地之时,除了定时在附近巡逻的衙役和兵卒,路上行人寥寥。
梦里那场地动应该就在这两日,她记得也是这么个阴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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