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裕昊的小表妹,是个脑子有点问题的痴儿,如今也正值婚配年龄,卢氏想在京城立足,不想回江南娘家,也就是有此顾虑。
害怕回去了寄人篱下,哥嫂会逼她接收个痴儿侄女做儿媳妇。
卢姨母继续道,
“柳哥儿那孩子,要不是脾气太骄纵,模样也只能算中等,一个五品大员的嫡公子,哪能轮得到昊儿?”
“那可是我小姑子的哥儿,我小姑子夫妻最是疼这个哥儿,要不是你是我姐,我才不给你家说亲,等着娶柳哥儿的商户可不少……”
“姐,昊儿年轻不懂事,只知道图那些姿色好的,咱们活了半辈子,见多了人情世故,这什么都没有前途重要,你可得好好想想啊。”
卢氏也知道妹妹说得对,只要儿子能够好,她是不怕被儿媳妇骑在头顶受些委屈的。
但想到儿子每天那么高兴的往乔家跑,她终究还是不想让儿子难过失望。
所以只是稍微动摇后,卢氏就坚定了下来摇头,
“妹妹,我明白你说得对,若是昊儿没有心上人,我也就劝他了,可现在昊儿心里已经有了人,我做不了那种棒打鸳鸯的事。”
“我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想玉珠和昊儿,能够过得幸福安康些,若他们不开心,那岂不是本末倒置了?”
卢姨母:……
感情她说了那么多,全部都成耳边风了。
卢姨母生气,“姐,你真是个棒槌!难怪你把日子过成这样,脑子不清楚,好赖也不分,真是活该你受罪,我不管你了!”
说完。
卢姨母就愤愤走了。
卢氏看着妹妹愤然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
她们家孤儿寡母的,她给不了儿子多少助力,又何尝不想儿子有个好岳父照拂,前途顺遂些?
但既然儿子有心上人了,那她也只能陪着儿子走上更为艰难些的道路了。
卢氏想罢摇摇头,朝身边的嬷嬷吩咐,
“去把针线筐子拿来,看这天要下雪了,我给玉珠和昊儿再做件披风……”
“是夫人。”
年前的日子很平静。
一直到乔父的酒楼开业,都没有出什么大事情。
其实准确的来说,只是乔楠他们身边没发生什么大事而已,京城还是发现了几件大事的。
比如说,一直在清灵山清修的太后娘娘,归朝了。
再比如说,边疆的武将们按照规矩,有几个将领回来述职了。
再再比如说,朝中有几个职位不低的官员,犯事被文德帝给宰了。
不过,这些跟普通老百姓和职位较低的官员们,都没多大的关系,所以除了相关人员,外面没多少人关注。
俞州和乔楠也因暂时接触不到朝中的机密,听过这些消息也就暂时没多管。
倒是乔父的酒楼,之所以能够这么快就开业,是因为酒楼现在卖的主要菜色是火锅。
火锅这种吃食,其实在古代很久以前就有了,还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古董羹”,因食物投入沸水中时发出的“咕咚”声而得此名。
白居易《问刘十九》中也说过: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冬日最美的事情,就是围炉而坐,吃食饮酒。
自入冬后,京城各大酒楼饭馆,都推出了各种味道的古董羹。
原本,乔父的酒楼刚开业,大家一看卖的是古董羹,都并没有太稀奇,但当他们酒楼中的火锅底料一加热……路过的行人就走不动路了。
火锅那味儿,就是谁闻谁知道!
由几十种香料配置而成的火锅料,哪怕是尝边各种美食的现代人都无法抵抗,何谈如今才刚刚恢复民生的景朝百姓。
没有任何意外,乔父的酒楼很快就获得了京城百姓的广大欢迎,开业后几乎每天客人都是络绎不绝,赚得盆满钵满。
这就是古代人为什么都那么注重配方,因为一个好的方子,就足以支撑起一家店铺,让几代人都能靠着吃饭了。
当然。
酒楼的生意也不全然都是顺利的,也少不了找茬的人。
就比如说从郡主被降为乡主的李淑仪,现在真是恨透了乔楠,她被文德帝惩罚后,并没有反省自己的错误,反而变本加厉的将账都算到了乔楠头上。
乔父是乔楠的父亲,当然免不了被迁怒。
不过,李淑仪刚被罚了也不敢再像以前那般肆无忌惮的高调,跑来乔父酒楼找麻烦,也就是……点上一桌菜不停地挑剔,折腾酒楼的掌柜小二,想以此耽误酒楼生意。
对此。
乔楠等人都无所谓,酒楼的掌柜小二也没觉得有什么难做,只要李淑仪不直接砸场子,客人为难的事情,他们又不是没有遇见过。
反正李淑仪点了菜又不是没给银子,对方每次耍完脾气就走,点的菜都不吃,最后这些菜就全进了酒楼伙计们的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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