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知从什么地处寻了个宝贝回来吧,竟然这么上心。”
这话,本来是家老少调侃他而已,林枫大哥家的小儿子玉桂,却是个淘气包,在外头和一帮小子玩时,惯会吹牛。
这日喝了两杯酒,酒气上头,脑子一热就又吹起来。
“我小叔叔那是什么人,告诉你们怕要吓死你们!就昨天,他从外头弄回来一个宝贝,放在自己床头,日日守着看着,谁也不让碰一根手指头,哼哼,要是别人想碰一下,小叔叔说不定,咔!”
玉桂深深秘密地做了个割喉的动作,把一群小伙伴吓得一惊一乍的。
小孩子们只是玩笑,旁边两个闲汉却听在了心里。
这俩闲汉一个叫王麻子,一个叫周海,家里都是林村的,和林枫算是沾亲带故,平日里没个营生,就靠偷鸡摸狗为生,还沾上了点爱赌的毛病,反正在村里是猫憎狗厌,人人皆知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们最近欠了点赌债,正发愁呢,如今这财路是真不好找,稍微一不注意就撞上硬茬子,俩人刚被痛殴了一顿,差点小命呜呼,胆子也小了,不敢去外头招惹那些厉害角色,此时听见林家那小孩在那吹嘘,说林家有宝贝,俩人一琢磨,就动了心思。
当天晚上,两人悄没声地弄了些蒙汗药,偷偷溜到林枫屋里,连绸缎带酒坛子一口气都给顺走了。
那块绸缎到拿去当铺换了百十文钱,可这所谓的宝贝,他们是一看再看,愣是没看出什么花来。
酒坛是青灰色的陶瓷坛子,呈葫芦状,不过是倒葫芦,底下的肚子略小,上面的肚子略大,偏放在桌上还站得稳稳当当,到也是件奇事,但再神奇,它也就是个陶瓷罐子。
而且俩人开了封一看,里面竟是有条蛇,登时吓得是差点魂飞魄散,赶紧就地就把这酒坛子给埋了。
说来也不巧,王麻子得了几个钱,手痒痒又进了赌场,正好让他那债主给堵了个正着,又将其痛殴一顿,差点便要剁掉他的手指,王麻子也是病急乱投医,便说自己顺了个大宝贝出来,因着太贵重,一时没敢倒手,偷偷给埋了起来,愿意把宝贝献给这赌场抵债。
王麻子说得天花乱坠,什么这宝贝是灵酒神药,饮之能治百病,可令人长命百岁,是一等一的好物。
赌场的老板会放债也不过是为了一个‘钱’字,王麻子和周海两个孤家寡人,既无漂亮媳妇,也没娇俏的闺女,爹娘都是地里刨食的苦命人,就是宰了也榨不出多少油水来,一时气得不轻,却还是道了声晦气,果然按照王麻子的说法把那坛酒扒了出来。
这赌场张老板不是个好人,除了赌场,暗地里还经营了不少见不得光的生意,不过他却是个众人皆知的粑耳朵,怕自己的女人怕得厉害。
他媳妇以前是一个贩油的小商人的妻子,后来小商人出去做买卖时出了意外,小寡妇自己还带着中了风,半身瘫痪在床的婆母,膝下养着一儿一女,所谓寡妇门前是非多,日子实在熬不下去,就带着婆婆和孩子嫁给了赌场的王老板。
这小寡妇许氏相貌也就寻常,性格也并不温柔体贴,可感情这事,有时候它就是不讲道理,张老板虽然做的是杀千刀的买卖,却生有一副好皮相,相貌堂堂,也算有钱有势,想娶个大闺女一点都不难,可他偏就看上许氏,把人娶回家当祖宗一样供着,珍之爱之。
张老板虽不信王麻子真能弄到宝贝,可听他吹得这般厉害,到也信了那酒是好东西。
王麻子没见识,见到里头的蛇就吓得哆嗦,张老板却是见多识广,他知道药酒,而且早些年走江湖时,还见识过那药酒的好处。
他得了好东西,自来是要先给媳妇享用,这日拿了酒回家,先倒了一杯喂了家里的土狗,眼见这土狗虽有些醉意,却是活蹦乱跳,半点事都无,就献宝一般把酒给了媳妇。
他妻子许氏却是个孝顺的,人人都说婆媳是天敌,可许氏前夫还在时,婆媳两个还有点龃龉,待她前夫一去,许氏却把婆母伺候得特别周到,便是亲闺女,也显少有她这般周到的。
她婆母瘫在床上有三个年头,到现在也是浑身上下干干净净,一点褥疮都无,外人见了无不羡慕,觉得这婆子简直比儿女双全的老人家还要有福气了。
许氏见这酒是好东西,自是没忘了婆母,婆婆脾气不好,晚上也少眠,连着好长时间一到晚上就喘得厉害,她便拿了这酒给婆婆喝,每天早中晚,各喝上一小盅。
谁也没想到,待喝到第三天,许氏瘫了三年的婆婆,竟一个扑腾,从床上翻下来站直了身子。
“……”
虽说只站了一会儿就又倒了,可许氏当即请了大夫来看,这大夫给许氏婆婆看病已有了年头,仔细检查过她的腿,发现她这半身瘫痪的情况大为好转,腿脚虽还有些不灵便,却已是算好了,登时把这老大夫给惊得只以为自己是得了什么癔症。
他就没听说过,瘫了三年的人,说好就能好!
明明上个月他才来看过,没见有好的征兆。
张老板却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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