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一周,江停没见到严峫,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天他的口不择言导致严峫真的生气了。
周五放学,江停忍不住去公司找了严峫,集团里的人几乎都认识他,见他来了纷纷跟他打招呼,不过江停这张脸天生做不出什么大幅度的表情,点了点头就直奔电梯间。
私人电梯直达集团顶楼,总裁办。
“小少爷,严总在里面。”
“谢谢。”
江停用指纹开了门锁进去,偌大的办公室居然没有人,江停正心生疑惑,里面的隔间就传来了说话地声音。
“严哥,上次害小少爷受伤的人查到源头了。”
“怎么说?”
“是吴吞的人。那个师傅本身就是牢里出来的,吴吞给了一大笔钱给他家人,所以舞台出事后那人就自杀了,现在死无对证。”
“我知道了。”严峫似乎并不意外,嗤道:“这老不死的,当初费尽心机把江停送到我身边,想用美人计这招,以为我会那么蠢上他的当?”
马翔嘀咕,“那严哥你还不是收养了……”
“滚!”严峫实话实说:“我是看那孩子可怜,这么小被当做棋子。而且就算我收养他,他能翻起什么风浪?”
与隔间只有一扇门距离的江停听到这段话脸色唰地一下白了,转身跑了出去。
“哎,小少爷?您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呀?”外头秘书办的姐姐叫他。
江停手在颤抖,心脏疼的厉害,他顿了一秒,转头跟对方说:“姐姐,别跟我爸说我来过。”
“什……”助理还没开口呢,就见江停已经快速按电梯下楼了。她越看越不对劲,心里暗自咂摸,该不会是严总想给小少爷找妈妈小少爷生气了吧!
这种天大的事她当然得如实汇报,立马掏出手机给严总发了信息。
傍晚,天空下起了大雨,江停没带伞,出了公司就拦了辆出租车,司机走的那条路非常拥挤,到公馆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车刚停稳,江停就发现严峫撑了把黑伞站在大门口,似乎在等他。
江停很聪明,立马联想到是刚刚的助理姐姐告诉严峫他来过的事实了,这说明严峫很有可能知道他偷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讲话。
江停收回视线,打开车门,右边脚还没落地,那把黑色的大伞就倾斜到他的头顶上方,严峫高大的身影随之笼罩下来,雨水混合着熟悉的男士香水味儿,特别好闻。
江停视若无睹,一把推开了严峫。
“给我站住。”
江停充耳不闻,迈着步子径直往前走,大门到屋内好歹有几百米的距离,足够让江停被淋成落鸡汤。
“我让你站住,你听见没?”严峫两步就追上了江停,在雨伞下抓住了江停的手腕,“下雨了不知道?”
江停一言不发,本想甩掉严峫,却怎么也抽不出来手,从下车始终冷着的脸终于有了表情,“你放开我!”
“闹什么脾气呢?”严峫不知道是不是青春期的小孩都这样喜怒无常,还是就唯独江停被他宠出来这样。不过回想起自己当年,似乎更让爹妈头疼他也就理解了。
“是听到我跟马翔说的话了?”严峫无奈道。
江停撇开脸,“没有。”
“那就是听到了。”
严峫抬手给江停擦了下脸上的水珠,问:“怎么?生气了?”
江停毕竟只有十六岁,在外人面前再冷淡对着自己最亲近的人也很难做到完全掩盖住情绪,“我才没有。”
“那就是有。”严峫肯定。
被戳中心事的江停像炸了毛的小猫,反咬一口主人:“你走开,我要回屋!“
“回屋连伞都不打了?淋雨感冒了是想让谁照顾你?”
江停有些难堪,逞强道:“反正不用你。我就是一颗棋子,翻不起风浪,不需要你的照顾,也不需要你的可怜。”
严峫想想都笑了,摇头:“既然都来找我了怎么不在那听我把话说完?”
“我不想听。”江停眼睛突然犯起酸楚,费力眨了眨才道:“你一直都知道我是吴吞派来的人……”
“没错。”严峫牵着江停的手摩挲了几下,“当初我去恭州投资扶贫项目,哪有那么巧我考察的福利院就塌方了?我坐到这个位置,不可能收养来路不明的人,所以你的身世在我接你回来之前就调查得一清二楚,包括十岁那年你生父被吴吞害死。我收养你,开始的确是看你可怜,但对你好,不仅仅是出于同情,是我想对你好。至于美人计,不存在,你一小孩子我能起什么心思?”严峫说了许多,最后作为父亲他先放下了面子,哄道:“所以,我的好宝宝,别生气了?嗯?你永远是我最疼爱的人。”
江停遇到严峫之前不懂什么叫爱,是靠严峫在日常生活中一点一点堆积起来的,慢慢地在他心里形成了一座小山。这番解释固然动容,可江停也不得不被严峫的话敲醒,是啊,他永远只会是严峫的孩子,得到的仅仅是那份父爱。
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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