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虽然不见客,可既然客人已经到了家里,那基本的招待还是要有的。
“阿年,你去屋里休息,这里我来就好了。”江自流哪里会让楚年受累,不等他要去动手,便拉住他的手腕,将人送进了里屋。
一行人:“”
暴躁老夫子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楚年察觉江自流有自己的打算,便也没跟他争这个,乖乖地待进里屋了。
在里屋里也能听到外面的谈话声。
无非就是让江自流入学的事。
不过这两个老夫子说话还挺有趣,一夸一贬,一说一捧哏,都快赶上说相声的了。
只不过说相声才没他们这么高的优越感才是呢。
虽说是找上家门来请江自流去丰文书院读书,两个老夫子的话里行间还是充满了高高在上的骄傲,说的好像是不惜下驾过来赏赐江自流这个机会似的。
这可把楚年听得直撇嘴:两个老年傲娇,想当初我不清楚丰文书院时,哄了半天都哄不走他,你们这么说能把他说动才怪!
果然,江自流平静地拒绝了。
又被拒绝了一次,和善点的老夫子痛心道:“你可是还在介怀当日举荐之事?这事确实是那几个秀才草率了些,不过他们年纪都没那么老成,会看走眼也是情有可原。如今你也迈进了秀才之列,何须再跟他们计较呢?”
“没有的事。”江自流淡淡道:“只是我和贵院理念不太相同,入院并不合适。”
“哪里理念不同?你说来看看?”
江自流:“我以为,凡书院,教书育人也,非以门第出身挑选生源,而是准许有上进好学之心者皆可入学,才是上策。”
“嗤,天真。要你这样说,若是人人皆想上进好学,岂不是人人皆可读书?”
“正是如此。”江自流没有否定:“最早的先贤孔子,座下弟子三千,不论门类,皆跟随在先贤身侧倾听学理,先贤为此还提出过‘有教无类’,怎么到了如今,反倒是固步自封,愈发地不如过去了?”
江自流道:“在我看来,只要有好学之心,无论是什么人都可以去学,便是女人和哥儿也可以。”
“乱套了乱套了!你这是连纲常都不顾了?”暴躁老夫子一敲桌面,问道:“老夫问你,假使有朝一日,你上朝为官,在圣上面前,也会说这种话?”
“自然。”江自流:“文以强国,百姓多慧,国之将兴。”
老夫子一脸复杂,连连摇头,欲言又止。
若真如江自流所说,人人皆可入院读书了,那他们这些读书人又和常人有何不同!?若真大开民惠,谁还愿意做最下等的人?!
江自流莫不是在想着天下大同?天下大同不过是个至高理想罢了!倘若真的能实现,早该实现了!
江自流正想让他们打消掉心思,以后别再想着拉拢自己这事了,还没开口,外面又有了敲门声。
又有谁来了?
江自流微微叹了口气,看了看堂屋里或坐或站的丰文书院的人,心说既然来都来了,索性就一起来吧,一起说清楚了就是。
“诸位稍坐片刻。”起身,江自流出去打开了院门。
一打开门,看到的是几张不认识的陌生面孔。
也是儒生打扮,但是看起来和巷口外那群人不大一样。
“这是江解元家没错吧?”来人揖礼问道,问完了也没等江自流回答,一笑道:“想必你就是江解元了吧?鄙人安河府鸿鹄书院门生杨俊成,这是郑承之,这是陆九岭,也都是鸿鹄书院的门生。”
江自流目光在几人身上扫过:“安河府鸿鹄书院?”
杨俊成笑道:“不错,江解元应该还记得梁明远吧?也是鸿鹄书院的,与你同一个考场的那个。”
“自然,梁兄可还好?”江自流让开一步,请几人进家说话。
“噗,梁明远那急性子,带病赴考,谁听了不说句担心?但是乡试一考完他的病就好了!不过在知道你中了解元之后又病了,哈哈哈哦你别误会,不是因为你抢了他的解元害他只拿了亚元气病的,是他这人身体就是这样,遇到什么情绪波动的事就容易生病,问题不大,估计过两天就好了,他病了来不了,还托我们给你带句恭喜呢。”
杨俊成笑着说完,刚想进到江家,却看见江自流身后不远处闪过了几道人影。
“江解元家中有客吧?也是,巷子口门庭若市,都是排着队要做客的人呢那我们几个便不进门多做叨扰了,把家师吩咐的事情带到便走。”
这个叫杨俊成的还说别人是急性子,他显然也没好到哪里去,又是不等江自流回答,就从袖袋中拿出了一封密封的书信交给了江自流:“家师刘昭义,前安河府刺史,现任鸿鹄书院院长,这是家师的举荐信,希望江解元能来鸿鹄书院。”
江自流一愣,看向被塞入手中的举荐信。
“江解元,你会来的吧?”郑承之把杨俊成推开,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总听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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