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算留作第二天的早餐,一边走一边漫无目的地盘算着:是搭牛奶好呢,还是搭咖啡好?
回酒店一推开门,她见屋里的灯亮着,就猜到谢时颐来了,走进玄关,果然看到那人横躺在沙发上,两条腿交迭搁在扶手上,手捧着程攸宁带来那本小说,看起来似乎正在聚精会神地阅读,程攸宁看向她时,她刚好翻了一页,抖出了哗啦啦的翻页声。
她卸了她那身几乎焊在身上的商务套装,只穿了短袖和牛仔短裤,鼻子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一点都看不出谷江集团总裁夫人的气派,倒像个假期出来兼职、忙里偷闲的工读生,眼镜和书都让她愈发显得斯文,只是翻页速度太快,即便摆出了煞有其事的模样,也足以让人一眼就看穿——她根本没有认真看书页上的文字。
对此程攸宁只能无奈地摇头,并以四个字评价:装模作样。
这是她很眼熟的场景,每当心里有什么计较时,谢时颐就会这样,表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可又不是真风平浪静,会刻意弄出点动静来,好引起她的注意。
“你到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啊?”她细声细气开口,换了鞋,抱着面包去了沙发边,用手背轻轻碰了碰谢时颐的胳膊。
谢时颐没说话,仍旧把书翻得哗哗响,程攸宁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她在谢时颐边上坐下,抽走她手里的书,继续说道:“那只是个认识不久的朋友,杀青宴的时候坐一桌的,机场刚好遇到了。”
她倒不至于觉得谢时颐真的是在意周熹如,谢时颐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打心底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仅仅只是几张合照,不至于让她产生什么危机感,故意摆出这副架势,多半只是为了占些便宜罢了。
不过程攸宁也乐得见她偶尔露出孩子气的一面,便默契地不点破,只心平气和地由着她胡来。
话音刚落就被剐了一眼。
“我没问这个。”谢时颐坐直身子,拧着眉一脸不满意,“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和我说一声。”
如果换成另一个人,多半要目瞪口呆心想:就这点事至于吗?
只是程攸宁见惯了谢时颐的伎俩,早就见怪不怪,甚至已经在等着看对方能憋出什么说辞来了,听她开口,便想都不想就应道:“好的,下次一定告诉你。”随后又轻轻推了推谢时颐的胳膊,小声道:“别不开心了?”
谢时颐瞥了她一眼,唇角扬了扬又迅速撇下,接着抬起下巴,点了点自己的脸:“再多点诚意。”
程攸宁无奈地笑了笑,随即攀上她的肩膀,倾身过去,亲了亲她的唇角。
紧接着就被扯进一个等候已久的怀抱,她环住谢时颐的脖子,闭上眼,坠入汹涌缠绵的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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