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大概是有些心虚的缘故,去客房部的路上都有意避着人。
站在宋淮指定的房间门口,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将手缓缓抬起来,只是还未等到他主动去敲,门便从里面被打开,下一秒,猝然伸出了一只手将他拽了进去。
又是那股熟悉的味道,以同一种姿势、陆译忱再次被宋淮卡着腿按到了墙上。
陆译忱眯着眼,嘴上虽然问着对方:“你这是做什么?”
但实际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在酒店里能做什么,还不都是一目了然的事。
“陆总。”宋淮抬手将他圈在墙壁与身体之间,俯身望着他:“你不是想知道容凡去哪了?”
对方说着又凑近了一些,往他敏感的脖颈处呵了口气,须臾之后,淡淡道:“这天底下就没有免费的情报,您应该懂我是什么意思吧?”
傅温礼近期上班一直都处于一个心不在焉的状态,但欠下的债总是要还,所以白天的工作效率降低导致的最终结果就是,这两天他几乎都要拖到临近十点才堪堪可以下班。
从行政楼通往酒店有一条几十米的空中玻璃栈道,傅温礼从那边穿过去刚好可以到达顶层的总统套间,今天也是临时起意,才决定过去查看一下那边空置房的维护情况。
从顶层坐直梯往下走的时候,电梯在十层停留了一下。
傅温礼往显示屏上瞟了一眼,站在原地没有动。
然而就在电梯门缓缓打开的一瞬间,却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两张并肩而立熟悉的面孔。
傅温礼长这么大什么世面没见过,陆译忱和宋淮之间这点破事被他发现,即使心里难免震惊面上也不会显现出来。
陆译忱歪着头用手指抠了抠眉毛,趁门关上之前抬腿走进了电梯。
轿厢里的气氛沉默得让人觉得有些尴尬,于如此暧昧的时间出现在如此暧昧的地点,虽然衣冠齐整地在这儿站着,但陆译忱现下的处境无异于被当场捉奸。
后脑勺被傅温礼那双凌厉的眸子盯着,陆译忱如被放在火上炙烤一般挨过了几十秒,直至到了大厅前台,目视宋淮先行离开后,才犹豫了片刻,上前与傅温礼搭话。
陆译忱本身是个什么德性傅温礼心里很清楚,他对别人的私生活也没兴趣指指点点。
相比而言,他更关心的是陆译忱到底把他交待的事情问没问出来,所以不等陆译忱开口,他倒先吱了声:“情况怎么样?容凡现在在哪?”
一提到这里,陆译忱原本就面色不自然的脸上瞬间显得更窘迫了。
“我问了。”陆译忱低头掩嘴咳了一声,没敢与傅温礼对视:“他说……他……也不知道……”
听见这话,傅温礼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没问出来?”
陆译忱压着嗓子“哦”了一声,于人不可见处暗中努了努嘴。
但其实这事真的不怪他,都是宋淮那兔崽子,借着知道容凡下落的由头把自己骗到了酒店里,吃干抹净提上裤子以后才说他其实也不知道容凡在哪。
陆译忱混迹情场多年,很少在床事这方面吃什么亏,但这个宋淮就他妈跟他的克星一样,几句话就把自己耍得团团转。
一想到这里,陆译忱恨恨咬着牙,心道之后一定要找个机会翻身,把自己吃的亏全都找补回来。
正思索间,傅温礼却在他耳边开口“嗯”了一声,拖着尾音,颇有些质疑的成分在。
“我的预感一般还是挺准的,容凡藏起来这事十有八九就是他干的。你问不出结果……”
傅温礼说着顿了顿,须臾之后才一脸正色缓缓道:“陆译忱,你是不是床上那方面不太行?”
“有人找你,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自从上次在酒店大堂被傅温礼直面质疑过自己“不行”后,陆译忱连着两天没搭理对方。
而傅温礼这边,也顾不上陆译忱究竟高不高兴的,睁眼闭眼、甚至连睡觉做梦梦到的都是找容凡的事情。
两个人一个屋檐下共同生活了五年,不得不承认容凡的存在已经渗透到傅温礼生活的方方面面。
早上起床怀里不再有那只睡眼迷蒙的小猫拱着毛茸茸的脑袋跟自己说早安,晚上回家吃饭的时候李婶照例会多做几个菜,身边却没有了跟自己分享美食的那个人。手机里不再时不时出现一条短信问他什么时候下班,而冰箱里的提拉米苏蛋糕,放到变质后,最终的归宿也不过是大门外那个绿色的垃圾箱。
甚至有好几天晚上,傅温礼把温水倒好、维生素准备好、已经推开了容凡卧室的门,站在枕头被子摆放整整齐齐的房间里,却不见那个令自己想念的身影,恍惚间,他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些年两人几乎形影不离的一千多个日日夜夜里,与其说容凡活在自己的庇护之下需要照顾,倒不如说在潜意识的情感层面里,其实是自己更离不开容凡、更需要他。
那个会哭会笑会闹的小作精,就这么毫无预警地一下子从自己的生活中抽离。就像是血管里流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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