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送啊……这样就显得不珍贵了。”
他心里那点小九九傅温礼清楚得很,看他这别扭样子也懒得戳穿他,不着痕迹勾了勾唇角,问道:“所以现在没事了?”
容凡抿抿唇,低着头回得很小声:“没事了。”
傅温礼“嗯”了一声,说罢从床边站起身,顺便把自己刚刚随手撂在地上的西装外套拾了起来。
“心情既然好了那就去干点正事。”他看向容凡,往门外递了个眼神:“去楼下把你那一堆烂摊子收拾了。”
叫傅温礼这么一提醒,容凡才想起来客厅里现在还有一堆东西乱糟糟在那儿摆着呢。
自己冲动种下的苦果只能自己吞,一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有些后悔:“早知道还要自己收拾,我刚就少搬一点了。”
被他这副模样逗笑,傅温礼抬手捏捏他的脸,等到两人都走到门口了,才又冷不丁说了句话,带着无奈,也有宠溺。
“我真是怕了你了。”
楼下那一堆行李,容凡和李婶两个人前后上下跑了好几趟,费了不少力气给搬回到卧室。直到晚间天色彻底暗下来了,最终才把客厅里收拾干净。
折腾大半天到了晚饭时间,李婶给容凡炒了盘面,放了孜然和青椒,看他吃得香,又害怕把人给噎着,所以特地熬了锅鸡蛋汤给配着。
傅温礼下午那会儿是临时被叫回来的,手头还有工作没忙完,把容凡的事情解决后钻进书房里就再没出来过。
李婶看他这个样子大概率今晚是又不吃了,于是只能往盘子里切了些水果、又放了几块点心,让容凡给端着送到书房里去。
容凡进傅温礼的书房一般都会习惯性地先敲门,可这次门没关严实,他手刚放上去,轻轻一推就开出了一条小缝。
房间里依旧亮着那盏落地台灯,傅温礼手里拿着笔,埋头在一堆文件上快速签下自己的名字。
他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外放着声音,看上去像是和谁在打语音电话,内容传到容凡的耳朵里,每一句都听得特别清晰。
“我就说你下午怎么刚开完会就着急着往回赶,秦小姐这波操作实属会得多啊,几句话轻而易举就把锅甩到了你身上,合着这坏人都让你来做了,她可丝毫不考虑你这边要怎么善后。”
听出来了语音那头的人是陆译忱,且讨论的内容与自己有关,容凡站在门外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紧接着,他听见陆译忱“嗐”了一声,继续道:“真不是我说,不就是去平城过个年么,又不是再也不回来了。你要不再劝劝容凡,你不是说这孩子平常都挺乖的么,怎么在这件事上就这么轴呢。”
“别了。”傅温礼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文件上,说话的时候也没抬头,一边签字一边回道:“我从两个月前就开始劝了,一说他就跟我急。”
一想起容凡因为这事已经闹了两三次脾气,傅温礼的头就开始隐隐作痛,深深叹了一口气:“他这么大的人了,做事总有点自己的主见,实在不愿意就算了。”
他这边话音落地,陆译忱在那头跟着轻哼了一声:“全他妈是你的克星。”
“小容凡不用说,随便使使小性子就把你拿捏得死死的。但这秦小姐说来也怪,她自己的儿子搞不定,一天天的把你当成个传话筒是几个意思?你整天酒店里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了,还得在这儿鞍前马后听着她差遣,你欠她的啊?”
“我今天就给你把话撂这儿,容凡今天不遂了她的意,赶明个她还得反过来折腾你!”
听着陆译忱在那头越说越激动,大有收不住的架势,傅温礼从文件中抬头,无奈失笑从中打断:“行了,人家折腾谁也没折腾你,看把你气的。”
陆译忱闻言不屑地嗤了一声,反问道:“我生气?我那是替你着急!”
“你说说,人家母子俩闹矛盾,夹着个你在中间左右为难算是怎么回事儿……”
随着室内两人谈话的声音渐弱,容凡站在走廊,替傅温礼默默关好了书房的门。
他手里端着果盘,后背倚靠在冰冷的墙面上,此时此刻脑中思绪翻飞,整个人都跟着沉默了下来。
他与秦姿凝僵硬的母子关系,并不是什么人三两句话、一朝一夕之间就能轻易缓和的。
长久以来,在这件事上他只顾着自己心里有委屈不愿妥协,却从没有考虑过傅温礼夹在自己和秦姿凝之间,处境到底有多艰难。
他喜欢在傅温礼面前撒娇、享受他哄着自己的过程,但却从来没有体谅过傅温礼,从没有想过他也是人、也会在这种家长里短小事的消耗中感觉到疲惫。
思及此处,容凡颇有些自责地缓缓闭上了眼。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思量着里面的对话也该结束了,他将眼睛睁开、用力调整了一下呼吸。
在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定后,嘴角勾起淡淡的微笑,再次敲门,走进了书房。
面对傅温礼的凝视,容凡从容地将果盘放在了桌子上。
看人脸上挂着笑,傅温礼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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