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如枝打车回了别墅区,安保人员认得她是谁,毕恭毕敬地把她放了进来。
虽然之前她把钥匙放在了家里,但输密码也照样能开门。密码是荀学怿的生日加上她的生日,晋如枝绝对不会记错。
晋如枝迅速地输入密码。
听到“密码错误”提示音的那一刻,她懵了。
莫名心慌意乱的少女不信邪地输了几次,“密码错误”的提示音反反复复响起。
犹豫再三,大小姐给养父打了个电话。
他没接。
这个时间点,男人还没有下班,没接是正常的,但放到此刻便不寻常了。
晋如枝又给他打了一次电话。
还是没接。
大小姐看着这道自己进不去的家门,委屈,又开始委屈了。
矫情得要命,连自己都不知在委屈什么。
她双手抱膝坐在家门口的地毯上,眼泪又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对我,我都还没计较打屁股的事……他怎么能这么快就把密码都改了……”
“讨厌你,我讨厌你……”她咬着唇,泪眼朦胧地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轻轻的,身后的门忽然开了。
她惊诧地回头,屋里的光线照亮了她的眼睛,一道修长的身型却已挡住了眼前的光亮。
只见男人穿着一身白色浴袍,身上还带着沐浴露的香气,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色无波无澜,好似对她的出现毫不意外。
“有事?”
低沉磁性的嗓音落在晋如枝耳旁,令她莫名心里一颤。她狼狈地爬起身来,眼泪都还没来得及擦干净。
养父慵懒地挡在门口,或许是刚洗完澡的原因,宽大的浴袍没束紧,健壮结实的胸肌若隐若现。
晋如枝没想到荀学怿这个时间点会在家里,他竟然没去上班?甚至还早早地洗完了澡?她偷瞄了一眼养父此刻有些松散的衣衫,小脸一热,佯装若无其事道:“我落了身份证在家,回来拿一趟就走,不会打扰到你的。”
男人无言侧了侧身,示意她进门。
看来养父也是希望能快点摆脱自己这个包袱的,晋如枝有些钻牛角尖地想着。
她走进屋内,依旧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装横布局,客厅的茶几上还摆放着她前段时间买的一整套小猪摆件,与清雅的沏茶装置完全不搭,可她偏要放这,那会他还笑她。
她的卧室在二楼,身份证就放在卧室床头柜的第二个小抽屉里。
“咳…坐好,我上去拿给你。”养父说话仍是一如既往的命令口吻,没有商量的余地,这般说着,他已经往楼上走了。
晋如枝没应声,懒懒地靠在客厅沙发上玩手机,她心不在焉地刷着朋友圈,脑子里想的却是方才荀学怿那一声隐忍的咳嗽。她才留意到桌上放着一盒感冒药,旁边还放着一杯白开水,她走过去摸了摸杯子,水温竟然还是冷的。
恰好此时荀学怿从楼梯上走下来,他将身份证递给她,脸上没什么表情。
晋如枝将身份证接过,这一瞬间她有好多话想说。她想嘲讽他把她银行卡里的钱都转走的卑鄙行径,她想质问他为何急着改掉家门的密码,她想冲他发脾气,她想恶狠狠地吼他,她想知道荀学怿有没有为生日夜那晚的所作所为后悔。
可是话到嘴边,少女脱口而出的话却变成了软绵绵的一句——
“你……生病了?”
男人背对着她正在撕药品包装袋,闻言,他没回头看她,欲盖弥彰道:“没病。”
又是几声刻意压抑的咳嗽。
在晋如枝的印象里,荀学怿是个极少生病的人,他的生活作息规律健康,不抽烟也不酗酒,长年累月保持着早起健身的习惯。怎么她才离家一晚,他就病了呢?
疑惑归疑惑,晋如枝看见荀学怿拿起那杯凉水就要喝的时候,还是着急地喊住他:“生病了就别喝冷水…怎么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大小姐一把夺过他的杯子。
荀学怿佯装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语气冷淡道:“你怎么还不走?”
男人心里却在暗喜。
谁能想到平日里雷厉风行、埋头工作的荀总,一个三十岁位高权重的老男人还玩起旷工装病骗养女博取同情这一套,对别人或许骗不成,骗自家草包小姑娘绰绰有余。
晋如枝也不知在想什么,神情纠结得要命,她支支吾吾道:“我…我等下就走,谁说我不走了!我只是想给你煮一壶热水……”
实则晋如枝的身体素质不怎么好,虽然没生过大病,但诸如发烧嗓子疼之类的小病相对频繁。
十三岁那年,她刚被他收养不到一个月就发了一场高烧,她还记得那时自己烧得迷迷糊糊,总是恍惚地觉得自己睡在福利院又冷又潮的小床上。一双微凉的大掌轻轻抚过她的额头,那人不眠不休陪了她一晚上,他说,小枝不怕,叔叔在。
“好。”男人淡淡地应声。
荀学怿坐在她方才坐过的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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