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慕东哑声道:“我想跟你谈谈。”江礼低声说:“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吧, 不是已经好聚好散了吗。”“好聚好散?”霍慕东捉住江礼的手腕, 忍着把他抱进怀里的冲动,“这不叫好聚好散,你单方面提的分手,我没有同意。”江礼怕被邻居发现,不敢用力挣扎, 扯了下手没扯动, 就直视着霍慕东的眼睛, 冷静地说:“分手只要单方面提就可以, 又不是离婚,离婚有冷静期, 分手可没有。”说到这里,他讽刺道:“我们之间又没有名分,不是吗?”霍慕东一怔,江礼顺势把手腕从他的大手里挣脱出来, 从霍总身侧的空隙挤进去,掏出钥匙, 却没插进锁孔里,而是警惕地说:“你还有别的事吗?我挺忙的……”话没说完, 江礼就被扯进一个熟悉的坚实怀抱,动作有些霸道强硬,怀抱的主人却用有些祈求的语气说:“不许赶我走,你这么急地躲着我干什么?”江礼没动,轻轻地叹息道:“你到底要干什么?”霍慕东:“我不同意分手。”江礼:“……”他都懒得说了,这个人,典型的既要又要,想跟他睡觉,又不想负责……虽说他一个大男人没所谓“被负责”,牵扯不清也没什么太大影响,可现在他肚子里已经有了宝宝,江朵朵是需要名分的,她需要一个健康的家庭,需要的是父亲,而不是爸爸的地下情人。霍慕东连一个男朋友都不能接受,更别提男人生的孩子了。所以他得快刀斩乱麻。霍慕东:“怎么不说话?也不挣扎。”他心里生出一点窃喜,这就是所谓的欲擒故纵吗?江礼是不是要答应他了?江礼无奈地说:“你比我高十几公分,体重也比我重那么多,块头比我大,肌肉比我扎实,我挣扎也没有胜算。”他每一个字都透着工男特有的严谨,显得有那么点无情,最后得出结论,“挣扎不过,白白丢脸,还不如让你知难而退。”霍慕东:“……”他不放开他,反而搂得更紧了些,即便隔着厚厚的冬装,即便在昏暗的楼道里,久违的肢体接触,也让霍总心脏颤栗。这种类似一件宝贝失而复得的感觉,愈发让他不想放手,许久才问:“怎么知难而退?”江礼也有耐心,等问了才慢悠悠地答:“你想抱就抱嘛,反正你不走,我就不开门,在这里陪着你,总归你是会累的。”“……………………”平静的分析竟然比大哭大闹更伤人,好像一把不锋利的刀,一点点扎进柔软的心脏,半把刀子捅进去,才淋漓地渗出血来,钝痛后知后觉袭来,霍慕东难受得心口发闷:“江礼。”江礼:“?”“江礼。”霍慕东咬牙咀嚼这个名字,“你怎么心那么狠呢?”“……”江礼觉得无辜极了,他干什么了啊?只不过分手之后没反悔罢了,霍总一个反悔了的人,就能指责他没有心吗?但江礼不想跟他吵架。——吵架是情侣之间才会做的事。他们现在没别的关系,熬一熬,把霍慕东的热情熬没了,他应该就不会再纠缠自己。对这事儿,江礼挺有信心的,他只是个普通人,无父无母、穷得叮当响,按着普罗大众的择偶观,他跟霍慕东压根就不在一个层次,不会有共同语言。也就是长相还行,但对男人来说,长相是最不重要的;而霍慕东那种豪门公子,什么样的美人找不到?遗忘他只是时间问题。江礼已经从当初的喜欢里冷静下来,智占了上风。而霍慕东显然跟他不在一个频道,发觉江礼还真要熬走他,夹杂着伤心的愤怒席卷了智,他粗暴地抬起江礼的下巴,发狠地吻上去。让他知难而退?连门也不让进?就这么急迫地想要甩开他,是为了去结婚生子吗?在他身下浪成那个样子还有本事让女人快乐吗?!妒火和不甘令他失了分寸,然而唇上一疼,霍慕东吃痛放开江礼,恰看到青年漂亮的眸子里含了些湿润的泪意,但更多的还是恐惧和警惕。“江礼害怕他”这个念头让霍慕东的智瞬间回笼,就见江礼连连后退,紧张地捂住小腹,“你再过来,我报警了啊!”“……”看江礼避他如蛇蝎,霍慕东也后悔自己刚刚的粗暴,更多的是伤心:“你就这么厌恶我,碰一下也不行?”江礼:“不能碰!”前三个月胎像不稳,做那种运动会伤到宝宝,霍慕东一向不注意节制,哪里敢让他碰?何况俩人都分手了,现在性质可就变了!江礼强调:“我不欠你什么,别再来找我了!也,也别想以势压人,我现在已经转正了,就算你打招呼辞退我,公司也得赔偿我n+1!不然就劳动仲裁见!”霍慕东:“…………”霍总感觉心脏抽痛,他怎么可能使那种下作手段去逼迫他?而且,这种时候江礼怎么只担心他的n+1,好像自己这么个大活人,还比不上区区一个月赔偿金?“就算你说之前是交易,现在也该结束了,我什么都没要,连手表也没拿。”江礼忍着肉疼说。反正现在再返回去拿那块表已经不太现实,还不如争口气,硬到底。“……”江礼租的这户房子在楼道最里侧,和电梯间隔着一道细长的走廊,除非对门邻居回家,否则就是一块封闭的空间,没人说话,声控灯暗下去,只有一道月光从通风窗里透进来,将冰冷的水泥地面分割出明暗,霍慕东正站在交界线里,高挺的鼻梁拦住月光,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中,表情晦暗不明。江礼怕惹急了这位大佬,毕竟什么n+1是吓唬人的,他才不敢真和食物链顶端的豪门公子对着干。他们真想对付一个初入社会的、没人脉没背景的小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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