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拍桌子。
“那城峥都去了!”
“听说定下一门亲,攀附权贵的狗东西,还真让他得逞了。也不知谁家女娘这般不长眼!什么狗杂碎都要收。”
“那城铮前头分明是有婚约在身的。”
沈婳的身子微微坐直。
“瞒的极好,也是我亲眼所见,他让他阿娘速去解除婚约。”
姬霍还记得那妇人,面色一喜,毫不犹豫道。
——哎呦,这可是好亲事,我儿前途不可限量。这清娘在咱们家待了三年,虽没摆酒,可你们也有了夫妻之实,不过,她父母早亡,一个人如何也闹不起来。回头我认她做干女儿,再给她寻个亲事嫁出去。总不能留着害你。
沈婳呷了口茶。
“将你适才所言,去王夫子面前重述一次罢。”
姬霍不解:“为何?”
姬纥:“我知你厌烦王夫子,可到底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乐伽:“你好歹做点好事。”
沈婳没好气:“你嘴里那个不长眼的女娘,就是王家女娘。”
姬霍蓦地沉默了。
也不知是谁的话,打动了姬霍。
不等几人再言,他急冲冲朝外而去。
沈婳趴在窗上往下看,就见姬霍环视一周将过来用膳的胡鉴平从马上扯下来,强盗似的翻身上去,扬长而去。
一路,姬霍思绪繁多。
他怕王夫子不信他。
毕竟他莽撞生事,而城峥太会蛊惑人心。
于是,在他见了王夫子后,姬霍的神情很凝重。
得不到我,就要毁了我!
“你怎么来了?”
王夫子没太纠结:“既然来了,为师就考——”
“夫子!”
姬霍喊的很是凄厉!
往前他都是喊老头的,王夫子:……
“我实在忍不了了!有件事我便是不要脸了,也不得不说!”
姬霍悲戚:“你可知我为何屡屡看不上城峥。”
王夫子:……
因为他哪里都比你好。
姬霍:“我刚入书院,他就缠我,此事夫子可知?”
王夫子蹙眉:“他是怕你在学院待不惯……”
男生女相,势必搞臭城峥的姬霍打断。
“那是他想要得到我!”
“他有龙阳之癖!上次我揍他,也是他有错在前,谁让他偷看我沐浴,还要来摸我!”
“夫子!你也是男人,此事换成是你,你可能忍?”
夫子:!!!
他很惊恐。
即便不信,可姬霍他教了这么久,虽不着调,可却不是恶意之徒。
他也有世家子弟的骄傲,怎么可能专程恶心自己,来诓骗他!
见夫子这般,姬霍更放一剂猛药。
“夫子也知,我整日被你锁着,好生生怎么会和别的学子再生冲突,可整个学院的人,有几个是愿意同我交好的?其实那并非我之过往,也是有原因的。在我早早就拒绝了他的求爱时,他就放话。”
夫子拧眉:“什么话。”
“得不到我,就要毁了我!”
——
往后的几天,沈婳的药就没断下。
可……好像没效果。
她的身体还是经不住雨打海棠。
有一点能明确开方子的大夫是个庸医!
亏她当时坐在外头听那大夫说的头头是道。
“枸杞治肝肾阴亏腰漆酸软。鹿茸壮肾阳,益精血。芡实益肾固精,补脾止。淫羊藿补阳……。”
相对于阳陵侯府,这淮安王府实在冷清。偌大的王府,除了奴才,就她和崔韫两个人。
大半夜,她拉着崔韫去了房顶赏月。
沈婳手里端着精致的白瓷釉玉兰碗,里头是牛乳燕窝:“往后,我们是住此处,还是侯府?”
这事两人还是头一次提过。
民间流传一句话。生身之恩大于人,养育之恩大于天。
可崔韫这种情况,皆无以回报。淮安王府并非弃他,这才交给阳陵侯府养的。
取舍两难。
不同于她的柔弱无骨,崔韫坐姿笔直,月色下愈发的矜贵无双。
“你想住何处?”
沈婳还真想了下。一番计较后,这才不确定道。
“都在盛京城,两处来回也算不得多远。两处轮着住。”
崔韫喉结滚动一下:“嗯。”
他垂下眼眸,月色皎皎,周身都透着一股难以亲近的疏离感。
常年在大理寺,崔韫在旁人眼里淡漠又冷血。
有些人提到他时,说他没尝过颠沛流离之苦,永远有人护着,尊贵不凡。
却没多少人经历他所经历的痛。
并非所谓的靠着淮安王府,阳陵侯府和姬誊。眼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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