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面镜子照照,他也配?”
“一个破坑,娘子嫌脏,不至于踩上两次。往前念他读书不宜,家中困难。夫人总命我送钱送粮,解他后顾之忧,得救济时,何储是那般清高总做推辞状,他那老娘却笑的谄媚,说着什么日后出息定要孝敬岳母的好话,当时不觉得如何,毕竟把他当姑爷。”
“想着他真出息了,也会知感恩,他老娘是个难缠的,可到底会看眼色,二人自得敬着娘子。”
“果然当局者迷,如今看来,是一个做红脸,一个为白脸。如今过的艰难了,好日子到头了,又转眼念着我们娘子的好了。”
倚翠帮她洗菜,也是忿忿。
她对何储的嫌弃只会更深。更忘不了,年前娘子最难的时候,何家退婚时的落井下石。
何母的那番话,她至今还记得。
明明是见大房没落了,忙着撇清关系。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娘子贬的一文不值,字字都是娘子配不上何储。
这是无德!
后,何储寻上娘子,字句句不离心悦娘子,退婚未无奈之举。更请求娘子宽宥他的苦衷。
这是无耻!
孙掌事又道:“娘子不在的这些时日,何储来过一回绣坊,被李三用麻袋套上揍了一顿。”
“要不是律法在前,他这样的合该被打死。忘恩负义没良心。”
倚翠将菜洗好,就见女娘倚靠在庖厨外,风鼓起一片衣角,飘飘逸逸也不知何时来的。
沈婳好笑:“人家没有良心,您老是让他拍着良心说话过分了啊。”
“何必为了区区何家计较而伤身?”
她说的话却足够醍醐灌顶。
“恶心的人,恶心的事,与我而言已早早避开,他们愈如此,无非是不如意。越不如意,在我眼前便愈发如蝼蚁般狼狈。”
“何母如此跋扈仗的是何储,口口声声他儿子如何本事,可何储只能当一辈子的秀才,止步不前,翻不了身。她愈显摆,时间久了,何储落榜再落榜,必遭反噬。回头孙姨且慢慢留着去笑话。”
秀才之身在丰州百姓眼里的确不一般,可若放到外头,又算什么?文采连崔韫万分都不及。
“避过了这种货色,该是幸事。说起来,我还得谢他。”
若何储没退婚,反倒陪她度过阴暗的日子,沈婳嘴硬心软,便是不知情爱,也会对他改变态度。
不过这些,沈婳倒没往下说了。
女娘慢吞吞:“我饿了。”
再走近,看锅都是干净的。
她嘴一瘪。
“好啊,等你们做好饭,我怕是都能投胎了。”
“呸呸呸!您是要长命百岁的,这种话可不能胡说。”
孙掌事一看时辰:“屋内有点心,娘子先去吃些垫垫肚子。很快就好。”
沈婳在孙姨跟前一向很有礼貌:“我帮您烧火。”
她像模像样的刚在灶台前坐下。就听一声嘲讽的笑声。
“说这种话你亏不亏心?”
郑千喻往前也跟着沈婳来过孙姨的家。沈婳去盛京后她还时不时过来探望。故,对孙家人,也不算生疏。
“就你这样的,十指不沾阳春水,能烧什么柴?别捣乱就是功德一件了。”
见沈婳清凌凌的眼眸,冷漠的瞥过来,她面无表情可浑身上下写着你完蛋了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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