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同我写信。”
“再过些时日,你阿兄也会忙的脱不开身。衡州出了乱后,只怕火会蔓延丰州城,汪知府算个好官,可到底根基不深,无法护住丰州的百姓不受一分一毫。到底安全为先。你且记住,一但暗庄来了消息,门最好也莫出了。我的人,你阿兄的人,自会护你周全。”
沈婳听他道。
“等一切结束,再来接你,不知是多久后。更没法预料后果。是没有把握的战。这一去后,输赢不知,生死不论。”
“漾漾,你还要同我置气吗?”
沈婳抿了抿唇。
她想,崔韫在卖惨。
姬誊卧薪尝胆,阿兄出类拔萃,崔韫谋略过人。
辅国公府,阳陵侯府。
崔韫手下是整个大理寺。阿兄和金将军手里是兵将。
不止这些,背后更有不少推波助澜的拥簇者。
譬如……
恭亲王。
若不然,崔韫也不会让她同姬霍走的太近。
还有永昌伯爵府世子宣沉。他的官职也不低。
那些曾被爀帝打压的世家,想来早就等着那一日的倒来。
这仅仅只是沈婳知道的。
可簇拥太子四皇子那些久浸官场,老奸巨猾的臣子也不在少数。
爀帝手里的金吾卫更不容小觑。
可沈婳想,崔韫这一去,自旗开得胜。
大祁的江山迟早会被这些人颠覆。
她的确没必要同崔韫置气。
她……
虽然难受……,但也是舒服的,甚是沉溺其中。
沈婳想,像是日后圆房也没那么可怕。
她只是恼火,昨夜,被他摆弄。崔韫身上的布料却没半点褶皱,体体面面的。
汇州地界小,很快出了城。
影一就在郊外等着,身后牵着几匹马。
其中毛色油光发亮,最是难驯的那匹,是崔韫的坐骑。
“吁!”
马车缓缓停下。
一个即将往南,一个往西。
合该分道扬镳。
崔韫时间紧迫,他得赶去追上金仲。没法再送沈婳。
可他没下车。只是起身来到她身侧。他长得高,避免会撞上华盖。此刻正弯着腰。
“可有要同我说的?”
女娘不语。却将他的衣袍攥住。
沈婳仰头看他,她攥着衣摆的手,改去攥他的手臂。
她的唇动了又动,
最后女娘起身。将他脖间的牙印用领口藏了又藏。再很小声很小声:“那墙上的,并非用手。你还是不太懂。”
————
崔韫马不停蹄,连着两日这才追上金仲。
金仲有意放慢等人,眼瞧着盛京就在前头,估摸着小半日就能入城。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人愣是吓了一身的汗。
可他没法叫停队伍。反倒让盛京那些派来暗中盯梢人看出猫腻。
这些时日,影十顶着人皮面具,扮演崔韫。收尾的事简单,自看不出丝毫破绽,可入京后便是入宫复命。就怕爀帝生疑。
好在,崔韫追上了。
见人被换回来,金仲委实松了口气:“你若是再晚些……”
抱怨话不曾低语。
崔韫捏着缰绳,他微微一笑,端方守礼:“废话少说。”
当真晦气
两人身后是兵队,木箱足有七箱,里头记录了着衡州这些年每一笔烂账。
衡州那些涉险矿山一事的官员,也全部被看押入狱,派了人看守,就等这次爀帝如何处置。
崔韫为了赶路,风尘仆仆,可干净整洁,金仲没他讲究,相比之下,反倒是后者连着几夜未眠,邋遢追上来的。
金仲:“难怪你小子招女娘喜欢。”
“可我就不明白了。为何那些爷们都维护你。上回你连夜跑去丰州一事,就因为你那表妹会展的事。我向谢珣发牢骚,怎么说我同他也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他竟然不骂你,还护着你!”
“这件事不知为何又传到那位耳里。”
那位是姬誊,两人心知肚明。
金仲说起此事,就是一肚子的苦水。
“他竟然特地写信过来,让我莫多管闲事!”
到底是谁多管闲事!
他还要再说什么,崔韫却是嫌他聒噪加快车速,快他一步入了城。
金仲:……什么君子如玉,都他老子是假的!
在他面前装都不装!
入宫后,爀帝翻看着那些写的清清楚楚的罪证,险些一口血涌上来。
这些时日,他对太子,四皇子失望不已。
竟瞧不出,是最厌恶谁了。
姬妄可是他重心栽培的儿子!便是太子都比不得!
可他却私开矿,将衡州彻底收入囊中。为的是钱吗?只怕是招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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