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有一回,她和崔宣氏一道去乔姒院里,有意寻上乔姒一道出门置办胭脂。
刚入院子,就见乔姒送崔柏出屋。
“郎君若是忙,无需日日回来,倒不如在军营歇下,你这几日愈发的晚归。来回也费路程,每日刚歇下,不久又要赶着过去,实在歇不了几个时辰。”
“那不成。”
崔柏生的良金美玉,高如翠竹松柏,手搭在乔姒腰间,温润如玉:“你刚入门,总不能让阿娘数落我怠慢新妇。”
“胡说,婆母心疼你还来不及。”
“那你也该心疼心疼我,哪有刚成亲,就将郎君往外赶的。”
她和崔宣氏不好打扰这对夫妻,正要安静离开,却不想,一脚踩到枯木上,惊动了两人。
乔姒的脸皮薄,当即红的晕染了胭脂,美不胜收。
崔柏更是忙收了手。失态的生怕被长辈打趣。
那还是正经夫妻!
不像崔韫。占了娘子便宜不说,还不慌不乱,沉静的请她照看。
丝毫不见亏心!
————
这边,倪康收回诊脉的手,又掀开榻上半死不活人的眼皮,再去看他的舌。
崔韫入内后,同刘涣打了个照面。
他只平静的叫了声叔父,便去看榻上的人。
刘涣低声道:“暗庄的人将他送来时,浑身是血。也不知得罪了。谁看着伤势,只怕是想将他一刀毙命。此人是何身份?由得你这般兴师动众护他性命?”
崔韫掩下锋芒,唇齿轻动:“袁少卿。”
名儿听着倒是熟悉,可刘涣一时半会间不曾想起来。好在崔韫淡淡补充。
“袁老太尉之子。”
袁老太尉?
刘涣倏然一怔。
七年前,袁家小孙女被公主姬诗敏杀害,皇家和邹皇后母家却有意偏颇。不愿让姬诗敏受半点重罚。
袁老太尉如何能忍?一气之下,请辞罢官。袁氏一族彻底离开盛京,再无音讯。
太尉一职,这才落到邹后亲妹妹的夫婿唐家身上。
他满腹狐疑,可见崔韫冷漠的看着倪康施针。到底压了下去。
两个时辰后,倪康擦着额间的汗。重新给袁少卿包扎了伤口,又上药。
“侯爷放心,并无性命之忧。”
“何时能醒?”
倪康不能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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