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不站姬誊,阳陵侯府和辅国公府难不成站姬甀,姬妄那边?
那两人可不是好东西。
等他们得偿所愿后,保不齐下一个便是对付阳陵侯府和辅国公府。
若是保持中立,两府日后的日子只怕也是水深火热。
龙椅之下,谁能独善其身?
念及此,沈婳有些憔悴。
她甚至辗转反侧一夜没怎么睡,早间起来眼底的青色连粉脂无法遮上。
“娘子的手是怎么回事?”
凝珠从外头进来,见着女娘指尖用绷带缠着,不免惊呼一声。
沈婳虚弱:“受伤了。”
“啊,可有上药?”
沈婳仰头,看了眼外头的天色。
幽幽出声:“没事。”
“死不了人。”
凝珠:!!!
奉药入内的倚翠:……
女娘昨儿夜里就去了她屋里。惨兮兮的用早就愈合的手指娇气的指给她看。
她很作,却让人怜惜不已。
“受伤了。”
“得上药。”
她吸了吸鼻子,似凝出愁色:“漾漾可疼了。”
不知为何,倚翠总觉得沈婳情绪起伏的不太对。尤其根据女娘的要求将绷带缠了一圈又一圈后,沈婳依赖的把头抵在她肩上,也不说回屋。
她便轻轻安抚女娘纤细的背脊。
“娘子可是明儿要见那群人,心下不舒畅?”
女娘摇头。
“娘子晚膳用的少,可饿了?”
女娘还是摇头。
倚翠还要开口,就听沈婳幽幽的吐出一句话。
“谁知呢,韦盈盈的命真好。”
倚翠不再回忆,将汤药送到继续虚弱的沈婳手里。
“药这会儿温热着,娘子快些喝了,早膳做了您爱吃的烤芋,金乳酥。你昨儿不是说想吃合武街的奶油灯香酥和豆馅的透花滋么,一早,成妈妈就去买了。”
沈婳眼眸一亮,这才精神了些。
而沈家那边也总算有了动静。
沈瞿早早就去了沈薛氏院里。
他一来,什么也不说,只是低头喝着茶,沈薛氏有意耽搁的心思也只能搁浅。她心里有怨怼,可忍了又忍到底没说什么。
“走吧。”
她的语气冷硬,透着不耐烦。
沈瞿起身,恭敬的扶着她,往外走时,温声道:“儿子知道,今日一事委屈阿娘了。”
从头到尾,他一直在模仿沈雉的仪态。
沈瞿也有意解释:“那汪知府同盛京里头的舒御史早些年是同窗。最看重的就是礼数规矩。若是外头那些风言风语传到他耳里,只怕不好。”
“儿子刚得了半人高的红珊瑚,漂亮的很,想来只有摆在阿娘屋里,才是亮堂。”
这些话,很是熨贴。
沈薛氏脸色也好转了不少。
她便道。
“也罢,做母亲的,总要替你考虑。便是在她那边低个头也无妨。只有有助于你,做什么都值得。”
沈瞿感动的微微一笑。
二人没耽搁,一同去了沈婳的宅子。
此时大门紧闭,丝毫没有待客的意思。
沈瞿上前,轻轻敲动门环。
很快,里头有了动静。小七不耐烦的开门。
沈瞿很有礼数:“我们来寻……”
一语未完。
小七面无表情的‘砰’的一声,关了门。
为此,沈瞿面色一沉,可到底还是忍辱负重的继续敲门。
“我是来见小妹的。”
下一瞬,里头传来骂声。
“什么人啊,懂不懂规矩?娘子早膳还没用,难不成还要饿着见你们?真当自个儿是什么角儿了?要么等着,要么滚!”
做人还是得有些自知之明才好
沈瞿眼底凝结了浓浓的寒霜。
对此,他未置一词,可捏着门环的手却在抖。已经许久无人这般没将他放在眼里了。
这条街并不喧哗,甚至来往的路人也寥寥无几。算是是幽静之地。
“这门还没入就给下马威了?不尊长辈这是什么道理?”
沈薛氏冷笑,狠不得将女娘贬低至泥底:“一个婢女都敢这般说话,可见她的主子从根早就坏了,怪我这个阿娘没教好她。才让她这般无法无天!事已至此,她竟然还敢这般叫板,往后可见天都能捅出一个窟窿来。”
她如何不气!
一个奴才都敢给他们甩脸色!
沈婳这是什么意思!
她如今是落魄之身,一个被贵人弃了的二手货。怎还敢这般猖獗?
“行了,阿娘您也少说几句。”
沈瞿缓缓收回手。面上尽是哀伤之色。他就站在紧闭的门前,一身昂贵贴身的长袍,头戴金冠,很是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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