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她仗着人之将死,也就只顾着痛快。
眼下——
漾漾啊,会仗势欺人。
她背后有人!!
好几个!!
腰板仍旧直直的。
她嗔姬诗敏一眼。
“公主可不是贵人多忘事。请帖还是您给的。”
“我若不来,可不是驳了您的面子。想要整我,总要给您个机会不是?”
“你——”姬诗敏一噎。
知道你还来,你是不是送人头?
她高高在上的宣判说:“那你等着这次身败名裂吧。”
她可是给沈婳备了份大礼,想来也在来的路上了。
沈婳眼儿一亮。她拢了拢衣领。
“我好怕。”
可语气很激动。
姬诗敏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里。
她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就等着好戏上台。
姬诗敏丝毫不觉得将女娘推入入万丈深渊是件丧良心的事。这些年,毁在她手上的人也不少。
走过来的谢珣脚步一顿,他丝毫不觉得姬诗敏能把沈婳怎么样,反倒会被沈婳能耍的其团团转。他很自觉的将谢宜宁带到辅国公府的席位上。
若是往前,谢宜宁还会担心沈婳被欺负,可她现在为姬诗敏默哀。
谢珣看向一旁的将学子一并打发了的崔韫。
“你是真坐的住。”
崔韫淡淡:“彼此彼此。”
————
随着时间的推移,席上的人越来越多。
很快,几位刚到的女眷过来寻姬诗敏寒暄。
“公主,您怎不在席位上坐着?虽说是邹府家宴,可这是您外祖家,邹家大奶奶迎客正忙不开,您也不同我们说说话。”
“远远就见您同旁的女娘有说有笑,这……怎么还是生面孔?是哪家女娘?”
姬诗敏不好明面上同沈婳交恶。
可贬低沈婳的机会,她不会放过。当即笑。
“阳陵侯府的。”
“她鲜少出没这些场合,我自然得帮着招待招待。”
这一句话,女眷们纷纷琢磨出一点意思来。
姬诗敏装,沈婳只会比她更装。
“是的,公主一向疼我。”
邹家上前奉茶的婢女正从此经过,她刚将公主要的人从外头进来安置,这会儿心虚的不成,一听这话,踩着了裙摆踉跄一二。滚汤的茶水,直直朝沈婳而去。
影五一个残影抓着婢女将沈婳挡的严严实实。
要泼沈婳的奴婢,成了自己泼自己。还是脸对着的。
她疼的一声惨叫。
没撒到沈婳半滴。
可沈婳倏然起身,冷冷的直接发难。
“放肆!”
婢子吓得也顾不着疼,连忙跪下:“婢子一时失察,让娘子受惊……”
沈婳走到她跟前,看着地上磕头的婢子,打断:“你的解释,公主会听吗?”
“我有个好歹,实则也不值当什么,可我到底是公主请来的。如何还能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事,公主那般看重我,岂会放过你?”
她无比惆怅道:“我心善便是想为你求情,可也是无用的。”
说完,她仿若征求意见似的看向姬诗敏。
“公主觉得呢?”
姬诗敏:……
大庭广众之下,她无奈只能咬着牙挤出一个字。
“……是。”
“可你也没受伤,我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沈婳微笑。
“怎么能算了?”
她视线转了一圈。
“满座宾客,身份尊贵,邹家喜宴。说到底端茶送水的奴婢都是得挑再沉稳不过的。若是错了事,打几板子在榻上养伤数月有之,逐出府去发卖了也有之。端看主人家如何处置。我知,我是人微言轻,比不得旁人,受惊无碍,受伤也无碍,便是今儿命交代此处,也不是件值得说嘴的事。”
她说这话时,顶着一张快要死的脸。
丝毫不会让人觉得是故意找事。
听见动静一窝蜂上前的世家夫人看的心惊胆战。是真怕邹府死了人。
控不了场的姬诗敏是傻眼的。
“这……自然不是。”
“来府上的便是贵宾。”
这倒是说了句人话。
女娘气场强大。闻言,她眼儿却萌萌的一眨。
“是么?可公主怎么罚也不罚就让人下去了?还是说,邹家的奴仆娇贵,一个失察二字就能将此事轻飘飘掀过?”
“我也就算了,可若是在场的夫人,女娘受了伤,邹家难不成也这般交代?”
说着,她将手帕置于唇角,咳嗽不止。
有心善的夫人忙上前:“好孩子,你坐下说话,且坐下说。”
沈婳很倔强。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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