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若真担心,那我就同他解除婚约罢了,当初点头也只是头脑一热。
沈婳一贯是喜新厌旧的人。
那些珠钗环佩,穿戴几次,就去买新的。更莫说旁的了。
这世上对她好的人,并不多。
阿兄是血脉相连。
那崔韫呢。
他凭什么对她好?
而她又为何能在他跟前肆意妄为?
沈婳并非一时兴起。
她的一切好运,从遇见崔韫开始,女娘也想触碰月亮啊。
漾漾……就该得到最好的。
可她都主动了,等了片刻,不曾等到崔韫的半点回应,沈婳抿了抿唇,她身子往后稍稍退缩,一把捧住后者的脸。
“我还听说书先生讲过一则故事,故事里头的公子哥,前脚对女娘上心,可转眼间得到了又不想珍惜了。对此,侯爷怎么看?”
沈婳凶巴巴警告道:“我劝你对我好些,我这人最是喜新厌旧,珠钗首饰如此,华丽衣裳亦如此,至于你——”
“以后的事,谁说的准呢?”
崔韫垂着的眼眸狠狠一颤,饶是在官场上运筹帷幄的他,也有过片刻的失态。
他伸手将女娘捞了回来。
翻身,膝盖抵住女娘宽大裙摆下并拢的腿,轻松的分开,将她压在身下。
眸色深邃不可探底,仿若万丈深渊。
沈婳被压制死死的,她伸手去推,却被反扣在床头。女娘强制镇定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嗓音开始打哆嗦。
“你……难道还要打我吗?”
她异常悲愤。
“我不和你好了!”
崔韫爱怜的看着女娘在榻上的模样,眼圈红通通的,发髻凌乱,推搡间一小缕墨发没入绣着精致暗纹微微敞开的领口。
他慢条斯理的将其抽出来。捏在手中,轻轻摩挲。
带动的痒意让沈婳微微一个颤。
她敏感的反应,崔韫尽收眼底。
“可要看看,我是如何珍惜你的?”
沈婳眼神闪躲:“……不了。”
他却俯下身子,重重的吻了下去,发了狠的索取。
青涩和莽撞,逼迫而急切。
她被挤压的喘不过气来,无助的眼角氤氲这水雾。呜咽破碎的发出一个音节。
“……等……”
他捏着沈婳的后颈,嗓音嘶哑的厉害,却偏偏带着散漫的勾人:“等不了了。”
这狐狸是被解开封印了吗
翌日一早。
柔风轻拂幔帐,晨曦的光线缓缓透过窗格。
沈婳将自个儿裹成蚕茧,半坐着,对着墙面壁思过。
“娘子。”即馨上前请安。
沈婳忧愁的没理她。
见状,即馨八面玲珑笑着递上一张纸条道:“这是爷的尺寸,他吩咐奴婢送来。”
等了片刻也没见沈婳回应,只好将字条交给倚翠手里,这才福了福身子退下。
女娘有些不太好,这一句话勾起了她太多记忆,昨日的画面,以凌迟的方式在眼前一一浮现。
她被亲的七荤八素泪眼汪汪,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小幅度战栗,与此同时,那一股熟悉的热流也跟着如此。
沈婳当时还有心思在想。
——她是不是忘记换月事条了。
她爱干净,受不了那股黏腻,故,每隔一个半时辰就要换新的。可发生的事实在太多,多到她都忘了这一遭。
这身子由倪康调理,这些时日的药方多以归地、芎芍、当归等活血化瘀之物。
故,葵水并不算少。
察觉到她的失神,崔韫动作变得轻缓,他亲啄两下女娘充血的唇瓣,再把头压在如玉的脖颈处平复呼吸。
沈婳看着头顶上的幔帐,视线有些失焦。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慢吞吞道:“我觉得,我有些不好。”
崔韫轻叹一口气。
他才不好。
全身都在叫嚣,可又念着适可而止。
女娘身子是软的,嗓音这会儿也软的要命。她沉浸在自个儿的世界里。继续自顾自道:“我还听说书先生说过另一则故事,……”
“别拐弯。”
她别别扭扭的咬着下唇:“你起开。”
崔韫只当把她欺负狠了,也就配合的松开禁锢。轻叹往她身侧一躺。
她屋里的枕头也不知是什么材质,软的不行,好似里头掺着刚摘的棉花。靠上后半个脑袋跟着陷了进去。
委实花里胡哨。是她这种女娘喜欢的。
他倒难得不嫌弃:“吓着你了?”
沈婳坐直身子,背对着他也不知在摸索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传来。
崔韫宽大的衣摆也不知何时被纠缠的垫在她身后,如今已染上一团血渍。
沈婳沉重的闭了闭眼。倏然又睁眼死死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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