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了闭眼:“崔侯。”
“这次,是……我对不住你。”
是漾漾亲自送上门的。
崔韫很温和,选择原谅了他:“无碍。”
他的余光落在拐角处一闪而过的衣摆,眸光不由微闪,这才缓缓朝谢珣道:“不知者无罪。”
你们昨夜,可……睡一张榻?
此地,谢珣窘迫的一刻也不愿待了,他一言不发握住女娘的手腕,扯着沈婳入了女娘的屋子。
然后,抬手重重关上房门。
做好这些,他怔愣无神的将背靠在门上,腿都是软的。头疼欲裂,也不知过了多久,还没法消化这一切。免不得长长一叹,就花光了所有的力气。
作为兄长,他真该死啊。
女娘揉了揉尚且犯困的眉心。到嘴的言辞却止于唇齿间,若是谢珣再得知她有孕,一茬接着一茬,只怕得疯。
好一番斟酌后。她才动了动红润的唇瓣。
“这天还没塌呢,阿兄无需过多介怀。”
她清醒而沉静:“我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心如明镜似的,自早与他讲话摊在明面上讲的明明白白。阿兄如今身份足以同他比肩,也就是我的靠山。日后会如何我不知,也没法算出。可住一间屋又如何?最后答不答应还得看我。”
谢珣不听她说还好,一听她的话,心脏又开始不合常理的颤动。
所以,你拍拍身子,就能转头抛弃人了?
“你怎如此儿戏?”
他眼皮跳了又跳。
“且同我说实话,和他纠缠多久了?”
沈婳抬起手指,认真的算了算。
女娘黑润清亮的眼眸,里头仿若永远都能粹着万千星火。
阿娘曾言。
——漾漾的眼,比着世间万物都要纯粹通透。
谢珣别过眼,他突然又不舍得说她了。
“罢了,别数了。”
多一天,心脏疼一次。
女娘无辜的看着谢珣。又希罕的摸了摸早已插回鞘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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