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晚,宣沉去梨园见了刚解了蛊毒的崔韫。得知了太多的秘密。
永昌伯爵府是勋贵府邸不错,可却是祖上先辈留下来的功勋。
这也是当年,崔宣氏被迫嫁入崔家当继室的原由。
永昌伯手中并无实权。
何况宣沉。
他是永昌伯爵府独子。全家荣辱系他一身。身上扛着家族兴衰的重担的同时,还有宣家上下的命。
皇权之下,谁也不能独善其身。
就那么一次,施灵灵就有了身孕。
他的确能交差了。
可终究背叛了温以苒。
崔韫凉薄:“皇权之下,人有高低贵贱,可于帝王而言,除他一人,皆为蝼蚁。”
沈婳不说话了。
女娘闷闷不乐的瞥他一眼。
春猎那日,她要亲眼看看爀帝那个该死的糟老头子。
她又扳着手指算了算,出门在外要带不少物件。
女娘又禁不住的想。
到了春猎时,她仍旧不再吐血心绞痛,大抵身子真的无大碍了。
那她——
就得风风光光回丰州城了!!
夺回绣坊,再创往日辉煌后。
最后——为自己招婿!!
漾漾泛菱荇,澄澄映葭苇
用了膳后,崔韫就离府了。
他平时都是在大理寺用饭的,沈婳后知后觉,崔韫这趟回来,只是为了给她上药。
女娘郁郁不平的心境,化为一股难言的愉悦。唇瓣不由向上翘,见四下没人看她,沈婳做贼似的又用手指拉平弧度。
等扭伤好的差不多后,已是三日后。
而这时,影二再次见了崔韫。
他风尘仆仆,呈上一物,却仍旧恭敬无二。随着他入内,屋中便有暗香浮动。似寒冬雪梅。
“爷,这便是沈娘子早些年用的熏香。属下一分二,适才让即清带着另一份交给了倪康分辨。”
崔韫颔了颔首,接了过来。修长的指尖沾了点乳白色细粉。
影二忙道:“还有一事。”
“谢世子在丰州城,也在追查熏香。”
崔韫眯了眯眼。
这几日谢珣没再撩拨沈婳,原来是出了盛京。
他面色淡淡的看向影二。
影二忙道:“他还亲自在查沈娘子母兄落崖一事。想来怕是也有蹊跷。”
崔韫不由敛了敛眉心。
半响,他鼻音淡淡的‘嗯’了一声。
而即清也将香粉送到了倪康这边。
倪康放下手头上的事,净手,再用棉布吸去水渍。
这才对着香粉细细的闻,又沾了点尝了尝。
香是好香。
同样并无异常。
可他总觉得忽略了什么,也就在屋内来来回回的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他猛然顿足。
他想起来了。
倚翠曾给他看过的药方,上面有一味药,同香粉中的一种的香,相冲。
虽说不致命。
药方若长年服用,常人都会紊乱脉象损伤寿元,何况沈婳本就患有弱症。
这也是她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真正原由。
便是再好的补品,也没法填身体的亏空。
————
数日后,街上熙熙攘攘。
一辆马车在停在阳陵侯府门前。婢女撩开车帘,谢宜宁小心翼翼的探出身来。
她怀里抱着食盒。
女娘下了马车后,有些忐忑。
“我不请自来,沈娘子会不会……”
婢女刚要安抚她。就见准备出门的沈婳脚步轻快跨出门坎。
婢女连忙请安:“沈娘子。”
沈婳瞧见谢宜宁有些意外,很快,她跳着下了台阶:“谢娘子是寻我么?”
谢宜宁忐忑,可瞧见沈婳眉眼弯弯,不见被打扰的不虞后又不免舒了口气。她将食盒朝前递了递。
“你喊我宜宁就好。”
“舅母托人从老家带了些吃食,盛京里买不到,我明儿就要随阿兄要去春猎了,去之前带给你尝尝。”
她怕沈婳不收,说的嗓音越来越轻。
好在下一瞬,手中的重量消失。
沈婳抱着食盒,眸光璀璨若星河。眉目还留着稚气,冲她笑的模样,显得又乖又娇气。
谢宜宁被蛊惑似的,没忍住抬手摸了摸沈婳的脑袋。
沈婳茫然。
谢宜宁后退一步。看向小她一岁的沈婳。
“对对对……对不起。”
她的反应沈婳看在眼里。
在谢宜宁的面色越来越白时,女娘得意。
“你也察觉我的头发保养的又顺又柔是么?”
谢宜宁:?
沈婳也大方:“木槿叶揉碎再用温水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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